张二保唏嘘道：“你说咱们哥几个，就为了每月这200多块的工资，在这拼命，图了个啥呢？”</p>

他摇着头叹气，领着俩护工离开了。</p>

病房发黄的墙上，贴着作息表和病人规章，我大概瞧了眼，早六点起床，晚八点睡觉，三餐间隔期间，还能出去放两次风。</p>

杨业一脸心疼地捡起手机，问我：“李兄弟，你说这手机坏在幻境里，是真坏还是假坏呢？”</p>

我不置可否。</p>

刚好之前那个小护士路过，看到我时，她冲我扮了个鬼脸：“我猜啊，你根本就没疯，你是来这追小姑娘的。”</p>

追小姑娘？</p>

小护士说，这家医院是男女病人混住的，女患者里，年轻小姑娘占了大多数，有些男的就故意装病住进来，想方设法地占人家姑娘便宜。</p>

“嗯，是吗？”我也不反驳，漫不经心地跟她聊着，这护士名叫小薛，她告诉我，精神病院的生活，其实是很轻松的，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惊悚。</p>

这里可以抽烟，甚至院方会鼓励病人抽烟，这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压力。</p>

当然，一切轻松的前提是，你必须乖乖吃药。</p>

不配合吃药的病人，会立刻遭到护工的约束和殴打，有些上年纪的老护士，也喜欢打病人。</p>

打完了还不吃，就要拉去二楼电疗了。</p>

说到电疗，小薛一脸的惊恐，被电疗的病人，会非常痛苦地不停抽抽，大小便失禁，还可能会被电疗弄骨折。</p>

小薛中专毕业，她最大的愿望是想当医生，一有空就看一些医疗书籍，她说发达国家，已经普及了一种叫MECT的无抽搐电休克治疗法，那个痛苦就小的多。</p>

但目前MECT，还没有引入国内。</p>

这小护士很健谈，冲我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我好不容易打发走她，来到隔壁找许兵仙。</p>

他们才解开他身上的约束带，许兵仙坐在床边，神色阴晴不定。</p>

“有没有看出不对？”</p>

我说出自己的发现：“医院里的人被分成了两拨，病人和男护工，身上透着血腥气，医生和女护士们身上，则有很重的湿气。”</p>

许兵仙盘着腿坐在床上，将青丝长发撩到背后：“这里面有一个人，身上既没有血腥气，也没有湿气。”</p>

“你找到这个人，也就等于找到了这个幻境的破绽所在！”</p>

墙上的闹钟响了，到了午饭时间，我们三人排着队打饭，我不断环顾着四周，偶然间，看到陈医生从一旁经过，我心砰砰乱跳，立刻指着她的背影道：</p>

“陈医生是破绽！”</p>

这个陈医生，是整个幻境里唯一正常的人，在这些死者中，她显得鹤立鸡群，格格不入，她身上除了洗发水的香味，和淡淡的姑娘体香之外，并没有任何可疑的气场。</p>

陈医生独自一人，来到队伍后方，也跟着我们排队打饭。</p>

许兵仙死死盯着陈医生，回过头来，冲我阴阴地笑着：</p>

“是她，没错，问题是你光找出破绽没用，你得把她拿下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