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旷世未闻的商业奇谋,岂会白白给了他程福?
“一千贯!”
“整整一千贯!”
武悍不是爱财的,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却明显在抽搐着。
连向来自恃清高的常春,都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酒馆里,二人相谈甚欢。
曹安大笑拍着程福的肩膀,又时不时与其耳语一番。
反观程福。
刚刚挨了抽,又拿出了一笔巨款,可他却笑得比曹安还要开心。
“程兄,不瞒你说……”
曹安消瘦的脸上带着几分红晕,略有醉意道“刘全当时可是许诺了我五十贯,来摆平此事!可某却只收了他十贯!”
“这就是信誉啊!”
“咱们做生意的,到头来不就为了这俩字儿吗?”
“钱没了可以再赚,可这信誉要是没了……那特么谁还敢跟你打交道?”
“所以你放心,今天这些话,出了这个门儿,我一字不带全给你留这儿……日后若从某口中流出了什么不该说的,某全家死光!”
程福原本还有些忐忑,闻言顿时眼眶通红。
他豁然起身,一把抓住曹安的手,哽咽道“曹郎君才是真君子啊!能与您结识,某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这年头知识产权还很薄弱,尤其是这种口头上的东西,就算流了出去,对方也毫无办法。
人家抵死不承认,你又能如何?
但程福没想到,这曹安也是个性情中人,竟敢发下此等毒誓来!
宋人对誓言的看重,几乎等同于仁孝二字。
哪怕他明知曹家已经死光了,却也仍旧动容不已……
……
曹安宿醉一夜,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唔~~~”
他捂着发胀的脑袋,在太阳穴上猛摁了几下,这才缓解了一些。
“郎君,您醒了。”
罗汉早早的便等在外面。
听到屋里有了动静,这才端着一碗稀粥、小菜推门进来。
“您昨日喝酒不少,不宜再吃油腻的,还是喝口稀粥解解酒吧……”
今日的罗汉很是乖顺,俨然已经把自己定位成了曹安的贴身家仆。
“玛的,再也不喝酒了!”
曹安低声骂了一句,忍着头痛从床上下来。
酒是刮骨刀,色是焚人冢!
酒醒后的曹安忽然想起了这两句话……
喝酒伤身,尤其是少年身。
如今他才十五岁,正是身体发育的黄金阶段,如果不克制一些,以后大概率便只能当个矮、富、矬了!
“人都回来了吗?”
曹安几口喝了稀粥,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
“大部分都回来了……有些没接到单子的,还在外面跑。不过那些人在外城本就吃不开,恐怕很难找到什么像样的单子。”
该溜子、流氓,这虽不是什么好词儿,但在圈子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像罗汉这样的泼皮,就属于小有名气的该溜子,平日里横行乡里,属于普通人见了就躲的类型。
哪怕你再厌恶他,见了面也会客气的拉呱两句。
还有就是那些瞎混的小卡拉米。
这帮人简直玷污了流氓这个职业。
小偷小摸、坑蒙拐骗,竟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