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过程漫长而艰辛,老孙在回忆破案过程时,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完的。
这夜,老孙带领着徒弟和下属在两老的隔壁别墅住下了。计划是翌日去宋辉的老家,没想到当夜遇到了一个突发事件。
别墅地面的水泥地板,粗糙不平。认真谨慎的小李建议大家出去寻找树叶来垫地,四个人就近在别墅周围密集的树木里寻找。大约半小时过后,他们重新再别墅里汇合。
各自负责各自的地铺,这里不比弹簧床,地面虽然垫有密密麻麻的树叶,但架不住粗糙水泥地板的影响,脊背被磕得难受。虽小李捡拾了成堆的老木柴,在角落里搭建起了火堆,蚊子还是围着大家的头脸转。
忽然,老孙的电话响起,彩铃声播放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声一圈又一圈。她掏出手机,“喂,童歌”
“孙队,我查到了,刘虎在南华市的百年典当行里果然抵押过黄金刀鞘,而且在案发后不久又以高出很多的价钱赎回来了。”童歌看着自己委托老板打印出来的收据,仔细报告。
老孙点头,“还有呢”
童歌捏着青城市银行卡的流水账,继续说:“刘虎自春节过后,果真给王女士刷过很多钱——买衣服、包包、首饰和化妆品,特别是抵押了黄金刀鞘后的一个月内,他出手还相对阔绰的。只不过到了后来就有点寒酸,甚至难以支撑了。”
“知道了。那你早点回来。”老孙笑了。眉心那条悬针纹,舒展了许多。
银行卡的流水账进一步充分证明了刘虎没有撒谎,看来他已经对王女士动了真情。不过,即便王女士足够爱他,也原谅不了一个举报自己儿子的恋人吧!
夜色逐渐深沉,透过窗框看得见林木,透过树叶间的缝隙也看得见星星。不过大家累得已无心欣赏,各自躺在树叶上闭眼入眠。
老狗阿黄蹲在客厅的门外看了会,趴下来,也轻微合眼。
风更阴冷,刑警们缩紧肩膀。
远处传来几声遥远的狗吠,越来越近。阿黄的耳朵微动,睁开双眼,挺起上半身,随后随后整个身体都站起来了。它的眼睛迸射出最锐利的光,接着就是等待那靠近的狗了。
它是一条训练有素的警犬,在不清楚敌人的根底时,是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的。
果然,几道狗吠声顺着别墅的方位过来。它奔过别墅大门前打过水泥的路,发出人类难以察觉的脚步声。
这一切难逃阿黄的眼睛,它的耳朵随着躁动的声音甩了甩。
这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进行——刑警们的不知不觉中。夜宿的条件很差,但他们经过一天的工作早就睡得深沉,就连一向警局的老孙也不例外。
阿黄奔至老孙面前,嘴巴衔住她的袖口,往客厅门口使劲拖。老刑警翻了个身,继续睡,对此无感。
“汪汪——”阿黄急得团团转,发出低沉的叫唤。
其他人也不知道危险的降临,都睡得死死的。
着急的阿黄转到了竺兰的身边,用同样的方法去唤醒她。但她无感,阿黄只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用舌头去舔舐她脸蛋。
夜,无尽的深沉,像掉进了深渊的无底洞。在这虚无和永恒中,竺兰感觉天上下雨了,湿湿糯糯的,特别是脸颊有些难受。她挥手去挡开雨水的侵蚀,转个脸继续呼呼大睡。
谁知雨水有了下大的趋势,一阵滴滴答答的水声过后,还有什么喉头滚动的声音。正在迷茫不解时,那雨水就跟瓢泼的大雨兜头盖了下来。
“啊!”竺兰吓得一睁眼,入眼又撞见一只苍老的狗头,一双眼睛还在黑夜里发出淡淡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