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放下了毛笔,将苍青色的练功服袖子给撸了下来,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乔惜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只觉得他刚才写的那个“医”字,不是乱写的。
颇有深意。
乔惜开口:“您有话就直说吧。今日是您寿宴,还得去招待宾客呢。想必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他神情放松地说道:“你师傅程寒在半个月之前,找过我。”
乔惜听到“程寒”二字,脸色微变。
“他找您做什么”
关老爷子洗了洗毛笔,又将茶水过了一遍说道,“你这小朋友就是性急,这种性格很容易吃亏的。别人随便一试探就知道你的软肋。”
乔惜的双手紧了紧:“我的软肋很多。我在乎的人都是软肋,要是为了不被别人伤害,而成为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我也做不到,学不来。”
关老爷子看着她感慨道:“确实有程寒年轻时候的风采,难怪他对你赞不绝口。半月之前,他来找我叙旧也顺带好好夸了你一番。”
乔惜追问:“那您现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我们都联系不上他。”
虽然看到了在猫儿巷的记号,可是没见到程爷爷之前,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说他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乔惜狐疑地看着关老头,红唇微启:“那您找我来是做什么”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单纯叙旧
在老狐狸面前,她的心思就像是写在脸上,一看就透。
关老头笑呵呵地说道:“我想请你帮个忙,给我孙子诊脉看病。他不是天生痴傻的,是小时候突然一场高烧后成了傻子。我寻遍名医,都治不好他。”
乔惜那双澄澈的眼睛望着他:“既然您寻遍名医,肯定已经找了陆半农和陆映雪,甚至也让我师傅暗中出手。他们比我厉害都治不好,我怎么可能治得好再说高烧确实容易将人烧傻,这是不可逆的损害。”
关老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郑重说道:“你师傅说,唯有你能有几分把握能够治好我孙子的病。程寒不会信口开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