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十足的办公室里,陈时平看着桌子上堆积起来的文件感觉十分头疼。
看来今晚又要加班了,最近这段时间各个车间交上来的申请书太多。
来到陈时平面前就是一伸手,不是要钱就是要支援。
此时办公室的外面,有个导演左右看一眼后敲响关着的门。
陈时平头也不抬地说道:“进。”
办公室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个四五十岁的导演堆着笑进来。
“呦,王导!快进来坐。”陈时平抬起头笑着招呼,站起身去给他倒茶。
王炳临笑着说道:“厂长客气了,我就是路过来坐坐,还是第一次来你办公室呢。”
“那更得坐下喝杯茶了。”陈时平笑着把茶杯放到王导面前。
坐下后看着他左顾右盼的样子,忍不住撇了下嘴角后笑着说道:“王导之前开会说想拍个悲剧来着是吧,这是想好要拍了?”
“哈哈,是有这个想法,这不是来学习了嘛。”
王炳临端起杯子想缓解尴尬,不过放到嘴边才发现烫的很。
陈时平呵呵一笑说道:“之前的喜剧拍的不错,怎么想拍悲剧呢。
二子开店还是很经典的,不过勇于尝试还是好的,就像现在搞制片人制度,也是一种尝试嘛,王导觉得怎么样?。”
王炳临放在腿上的手捏了捏,来都来了还矜持个什么。
“我觉得很好,现在厂里很有活力啊,我觉得比上影厂的集体创作模式还要好!”
“这话说的对,我的模式更成熟,未来一定会带领大家走出不一样的路。”陈时平哈哈一笑,然后才说道:“王导既然认可,那就去制片部申报吧。”
话都说到这了,王炳临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当即就说道:“陈厂长,我虽然痴长你几岁,但不得不说你很有魄力,以后我也会拍出更好的电影,让厂子发展的更好!”
“一起努力!都是一家人嘛!好好拍,制片部说白了还是辅助伱们嘛。”
陈时平笑着和王炳临握握手,送他出去了。
送走王炳临后,陈时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轻哼一声,摇了摇头就继续忙碌起来了。
还以为那些人多能抗呢,这不就扛不住了。
厂里的导演多着呢,厂子一年才能拍几部电影,一个个都抻着吧。
抻到最后就在办公室喝茶吧!喝到退休为止!
一个个不识好歹,以前一年才能拍十多部电影,一年不过两千多万的投资额度。
陈时平上来后给厂子赚了多少钱,员工福利、投资额度全都提高了,还好意思和他对着来!
要不是顾忌自己是做领导的,非给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拉出来批斗!
陈时平淡然地喝着茶,很快外面又响起敲门声。
“进。”陈时平翘着腿淡淡地说道。
“呦,厂长,喝茶呢,我路过正好来看看。”
陈时平这次都懒得站起来倒茶了,第一个主动投降的还有待遇,后面的就拉倒吧。
“听说导演室最近闹的厉害?”陈时平喝着茶问道。
“嗐,是有个别人有点小情绪,不过我还是很认可厂里改革措施的!”
“是吗?我那天路过导演室听着有人说制片人制度不行,我还以为是你呢。”
“肯定听错了!我是一万个支持的,估计是老腾说的,他老是说什么西影厂好,我看呐,就是想回去。”
陈时平挑起眉没想到滕文寄还挺闹腾,回头就收拾他去!
“厂长,那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时平就打断道:“你之前有个项目还在审批吧,我回头和制片部说一声,你等制片部消息就行。”
陈时平说完就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来人连屁股都没焐热就笑着起身离开了。
陈时平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四十五,下班还有几个小时呢,今天就看看有几个人会主动过来吧。
来的人他可能记不住,也不会给什么资源倾斜,但是不来的人,以后就别想从厂里拿钱了!
不都是想要权嘛,做独立电影人去吧!
拍一个给你封一个!
一群伸手向厂里要钱的导演也想翻天,想屁吃!
陈时平去香江一趟可不是白忙乎的,在厂里做试点还特意去局里要了文件,要的就是堵这些人的嘴。
不然像西影厂或者上影厂那样搞改革,谁和上头打招呼啊,直接自己就开干了。
吴天鸣、吴艺弓不全是自己干,哪有像陈时平这样上上下下都打通之后才开始搞的。
不过人家是厂长一把手,陈时平只是副的,到底是不一样。
其实宋漴也是推崇制片制度的,在原本的时间线里,他退下之后还带头弄了一部制片人主导模式的电影,赚了不少钱呢。
不过他那个时候已经没什么影响力了,弄出来的那部制片电影也就变成一个没人在乎的实验。
这也是陈时平为什么会支持宋漴,当初帮他的原因的之一,志同道合是很重要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陈时平的办公室里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人,全都是有计划拍片一直硬挺着挺不住的。
陈时平也没故意刁难他们,不过没给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制片人制度在北影厂算是成了,不过真要看成果还是要等到这一批电影出来才可以。
主楼的三楼文学部中,几个编辑此时正在议论下午发生的事,
“陈厂长的手段还是厉害啊,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看到好几个导演去他办公室了。”
“可不,我去制片部交创意的时候,也听说他们说要启动好几个项目呢。”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那个时候他一来办公室不是喝茶就是撩闲。”
“哈哈,我记得那个时候他还撩过吴姐呢。”
此时的厂里不光是文学部的人在讨论,其他车间也都传开了。
“要我说啊,这些导演们就是拎不清,陈厂长以后要是把那个副去掉,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得吃瘪。”
“可不嘛,真把改革弄黄了,陈厂长能不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