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华没看东平王世子,她注视着东平王:“东平王府和高凉王府何时开始勾连密谋?”</p>
东平王答得也痛快:“从六年前开始密谋此事。”</p>
也就是说,姜颐自十岁起,就对堂兄姜颂起了杀心。</p>
“如果谋逆一事成了,姜颐登基为新帝,你们父子有什么好处?”</p>
“划江而治。”东平王态度坦荡:“长江以北全部归我。”</p>
长江以北的地盘,算得上是大梁半壁江山。南阳郡自然也在其中。姜韶华的声音里满是讥讽:“这等鬼话,你也信。”</p>
东平王竟然哈哈笑了起来:“半壁江山,姜颐当然不满意,我也不会愿意。大事真成了,少不得还有一场纷争动乱。到那时就看谁更有能耐了。”</p>
“等到了地下,你再和姜颐一较高低。”姜韶华冷冷讥讽。</p>
东平王不以为意:“成王败寇。既然输了,你现在说什么都对。”</p>
这个死到临头的老狐狸,仔细打量姜韶华一眼:“姜韶华,你一个女子,不肯安于内宅,要在朝堂争权夺势。以你的手段能耐和实力,眼下又是最合适的时机,辅佐姜颢那个傻瓜确有可能。你来找我,到底是想做什么?有什么事和我谈?”</p>
他这个等死的逆贼,还有什么值得图谋之处?</p>
姜韶华不答反问:“除了姜颐,还有谁是你们的同谋?”</p>
东平王反应极快,眼睛一眯,再次笑了起来:“原来你是要借机除了郑家。太皇太后失了爪牙,只能也必然会更倚重你,好算计!”</p>
“不妨告诉你实话,我和姜颐一直来往密切。这几年,姜颐书信中确实提过郑宸的名讳。那些信藏在东平王府的密室里。具体位置,只我一个人知道。”</p>
姜韶华眸光微微一闪。</p>
东平王藏起来的书信,将会是对付郑宸及其郑家的利器,更能借此让郑太皇太后低头退让。</p>
东平王盯着姜韶华:“我若是告诉你了,你到时候出尔反尔,我们父子连说理告状的地方都没有。我凭什么相信你?”</p>
姜韶华淡淡道:“因为你别无选择。”</p>
“太皇太后经营宫中数十年,她下令不准任何人探视,除了我,还有谁有勇气有胆量有能耐进这个间牢房?”</p>
“你们父子死之前,唯一能见到的人,就是我。”</p>
“我姜韶华一言九鼎,说话算数。你将书信藏的地方告诉我,我立刻派人去取。等书信到手,我会说服太皇太后给你们父子一个体面的死法。”</p>
“当然,你不信我,也无所谓。就当我没来过。郑宸勾连姜颐,证据不止你有,韦雄的心腹手下被活捉了几个,他们是现成的人证。只要郑宸洗不脱罪名,就一定能牵连到郑家。”</p>
“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仔细想好了!”</p>
姜韶华说完后,便住了口。</p>
牢房里一片静默。(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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