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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雾水的薛林,在见到艳若朝阳的郡主那一刻,先为郡主的容色气度震慑,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祖母的用意。
顿了顿,低声道:“你记不记得,去年秋闱的时候,有许多女眷递了帖子来刺史府拜见我这个老夫人?”
……
“今日那个陈舍人家中的亲娘,当日也登门了。陈舍人家中有一个兄长,十六岁就考中秀才。去年秋闱考举人,可惜名落孙山了。”
“前些日子,陈公子去府学读书。他的亲娘特意让人送信来。陈家倒也不错,陈长史是王爷心腹,和朝臣们都有来往。别看官职不高,能耐可不小。陈县令也是科举出身。就是陈公子考运差了些。等有机会,我要见一见这个陈公子。”
薛六娘默默听着,轻声应一句:“郡主未必会出嫁。”
众人进了县衙内堂。
薛六娘抿了抿嘴角,有些无奈。
姜韶华一笑置之,在薛老夫人下首坐了,问起薛老夫人礼佛情形。薛老夫人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住。姜韶华含笑听着,不时点头附和。
“大好男儿,谁肯做赘婿。那个卢玹,我以前也见过一回,相貌生得倒是好。也就是绣花枕头罢了。”
可惜,薛老夫人压根就没听出孙女的言外之意,喜滋滋地说道:“我们七郎就好得很。年龄合适,门第也勉强配得上。论相貌,七郎也是俊俏儿郎。等七郎来了,我带着他去县衙,让郡主瞧瞧。先混个脸熟,亲事等过几年再提。”
就这还不够,薛老夫人又给孙子手里塞了一把折扇。
姜韶华微微一笑:“薛公子请起。”
“怎么不合适。我看合适得很。”薛老夫人的标准应人而定,到了自己的宝贝孙子头上,就什么都无妨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薛六娘听得面红,很快扯开话题。
薛林都懵了。
“祖母我不动声色,暗中让人一一打听了。登门来的,有三家儿郎都不错。”
薛老夫人盘算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笑着打趣道:“你比七郎还大一岁。放心,你的亲事,祖母一直放在心上哪!以后一定为你挑一个如意郎君。”
“拿上折扇,显得更文气些。到了郡主面前,展扇摇一摇。”
薛六娘柳眉微蹙,不便直言,委婉地说道:“男女有别,这般登门拜见,似乎不太合适。”
“这位南阳郡主,生得极美,又聪明又能干,还会说话。”
薛老夫人呵呵笑道:“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娘家最好的时光,就是这两年了。一家有女百家求,好儿郎紧着你挑,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在祖母面前,也别害臊。”
以薛老夫人的脾气,能说出这等话,可见对姜韶华是何等欣赏喜爱了。
三日后,薛林风尘仆仆地赶来白云寺。
众人听得昏昏欲睡,对有耐心应付薛老夫人的郡主佩服得五体投地。
殊不知,姜韶华前世在宫中整日陪伴郑太后,早练就了一身哄人的功夫。
只看对方值不值得她花费时间心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