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决绝地拂袖而去。
啧啧!怎么像丧家之犬似的。
陈舍人在心里腹诽吐槽一句,推门进了书房。一眼就见郡主神色安然地端坐,原本要出口的询问,便咽了回去:“已经晚了,郡主应该安歇了。”
姜韶华伸了个懒腰,笑着起身:“忙了一日,确实有些累了。你也早些去睡,明一早就要审案,不得要忙到什么时候。”
……
此时,杨审理悄悄去求见陈长史。
一关上门,杨审理就露出了苦脸:“陈长史,明日这命案到底该怎么审?”
陈长史惜字如金:“秉公断案便可!”
杨政头大如斗:“陈长史就别笑了。如果郡主要的是按大梁律断案,直接让崔县令开衙审案便可,何必特意让下官前来。”
陈卓瞥杨政一眼:“你既然心里都清楚,还来问本长史做什么。”
杨政长叹一声,又是一声苦笑:“还不是心存侥幸,想从陈长史这里寻个安慰。”
“我们杨家,自曾祖父那一辈起,就掌刑事。厚厚的大梁律,有半数都是杨家人参与定制出来的。我杨政也算家学渊源,自就精通大梁律。”
“郡主要做的事,不但违背了大梁律,还违背了世俗民情。这案子如果真按郡主的意思去审去断,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再掌刑房!”
到后来,杨政竟是动了真感情,眼睛通红,眼泪都落下来了。
这样的命案,是要写卷宗呈至朝廷刑部存档的。
他杨政亲自主审断案,如果判断出这么个荒唐结果,怕是要被千夫所指万人耻笑。不定后世的大梁史书上,都会记上那么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