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真有鬼魅之流,也是不成气候的,怕什么
里外看了一通,张老爷交代几句,随即带人离去,剩下陈铮与玄云道人两个。
玄云道人也要告辞,陈铮连忙叫住,把陈曾的一些情况说了,隐瞒了自己能看到灰黑气息的事,着重说到那苏氏女郎的可疑。
玄云道人问道:“你的意思,是怀疑女子为妖邪之流”
“不错。”
“可并无真凭实据。”
陈铮道:“所以我想请道长去瞧一瞧,看个明白。若不是,再好不过;若真的是,就能救他一条性命,而道长你,不也是一桩功德吗”
“功德”是好听的话,实则是一桩生意,但两者可兼得,何乐不为
玄云道人笑道:“是这个道理,你带我去”
陈铮摇头道:“陈曾对我已产生猜疑,我去的话,恐怕会误事。”
玄云道人听明白了:“这厮的表现,确实像是被妖邪蒙蔽了心智,使得是非黑白不分了。好,贫道自有分寸。”
说罢,自顾去了。
目送他背影,陈铮叹一口气:做到这一步,自己已然问心无愧。
于是回家,开始收拾东西,搬过来这边住。
……
却说陈曾在家里,只觉得百无聊赖,浑身不自在,一心期盼早点天黑,那就能与婉儿私会了。
其母亲关心地道:“曾儿,我看你近日消瘦得厉害,可是病了”
陈曾不耐烦地答道:“没事。”
母亲叹了口气:“还说没事,整天茶饭不思的,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陈曾听得烦躁,没待一会,就跑出去了。他与苏婉私会的事,既然是私会,自然不会告诉双方父母知晓,以免横生枝节,闹出什么风波来。
毕竟这种事见不得光,有碍名节。
他也没甚地方去,只在家附近的空地闲坐,身子疲乏,开始打盹。
迷糊间,忽然听到一阵铜铃声响。
陈曾被惊醒,睁眼看去,见到是个身穿八卦道袍的道士,一手摇铜铃,一手把持一根旗幡,上书“崂山道士”四个大字。
见状,他就不想理会,继续打盹,不料那道士径直走来,最后站在面前,上下打量着,目光灼灼。
陈曾疑问:“道长这是作甚”
道人摸了摸胡须:“这位哥儿,近期可遭遇到什么怪异的事”
陈曾摇头:“没有。”
道人道:“我看你身上邪气萦绕,何言无”
陈曾听得心头怒火,跳将起来:“你这野道士,休得在此虚言吓人。招惹了我,我去衙门告你一个妖言惑众之罪。”
这道人自是玄云,他寻过来,看到陈曾的情况,可以断定,这厮定然是招惹了妖邪,于是出言警醒,但对方根本不信,反而要去告官。
当即冷笑道:“死到临头而不自知,可笑乎”
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他可不同陈铮,与陈曾没甚交情可言,也不会想着就斩妖除魔,行侠仗义了。
既然陈曾顽冥不灵,再等两三天,自然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