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市高铁站。

举着自拍杆的网红英雄‘探夜’，在出站的时候拍了拍周围的标识。

“家人们，这里就是暴君骥天启的家乡了，治疗过他七年时间的青山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也在这里。”

“我们这一次来，就是为了要探究一下传说中的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它还有一个称呼，叫做申市第一精神病院。”

探夜的语气神秘，仿佛是要探索什么诡秘的事物，如同他一直以来最多的节目内容，探索不为人知的那些神秘。

他看着弹幕，突然笑了起来。

“暴君这个外号又不是我取的，外网都已经叫开了，而且我都看在同为龙国人的份上，没有叫全称‘欺诈暴虐君主’了。”

欺诈暴虐君主是三个关键词组成的，欺诈指的是骥天启言而无信，暴虐是说他杀人的手段残忍，君主则是对传说级超能力者的一点点尊重。

虽然超能力的等级评定最高是神话级，但传说级已经能够在全世界范围内具备影响力了。

就像是蔚蓝星的全球富豪榜，身家超过十亿就能上去，最近十几年时间里，人数始终保持在三千个左右。放在网络上，排名在一百开外的或许啥也不是，可以用一句‘还得挣’来评论。

但放在现实世界里，即便是排名在三千位的，都足以影响数千甚至上万个家庭的生计。他们提供的就业岗位，以及带来的经济效益，还有上下游的供应链产业等等，在当地都是不可或缺的。

“行行行，不啰嗦了，我现在就出发。”

探夜找了一辆出租车，非常有礼貌的询问对方是否可以直播，是否愿意上镜之后，才将镜头对准了司机。

“听说你们这有一个叫骥天启的传说级英雄？”

本就很有聊天欲望，也很会聊天的司机，一听这个问题就来劲了。

“这你可问对人了，我不光知道他，我还认识他的守护者和他小队的一个队员呢。”

“恩？”探夜觉得这一趟算是来对了，这辆出租车选的也很对。

“能说说嘛？”

“能啊，当初他的守护者白秀楚，和那个叫江从恕的战争级队员过去的时候，都是坐我的车。”

【这也叫认识？】

白秀楚和江从恕的名字，对于探夜来说并不陌生，因为骥天启和他的天启小队，都是在龙国英雄协会正式注册过的。

中间因为诱饵计划被屏蔽了一段时间，之后又恢复了，属于是所有人都可以查询到的资料。

“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们啊……”出租车司机沉吟了三秒，才做出了评论：“一个很好看，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亲眼见到的那种好看。一个一般般，随处可见。”

探夜眼神一亮。

“白秀楚很好看？”

“那肯定的啊，男人能用好看来形容吗？”

英雄协会虽然有相关的资料和照片，但白秀楚是守护者，部份信息是需要保密的，其中就包括了照片以及家庭信息。

天启小队之前虽然有过不少行动，包括江从恕、李远红在内的队员们，样貌信息都被记录被传播开来。但白秀楚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参与一线行动，她出场的几次，现场都是处于戒严状态。

“那白秀楚和骥天启，只是守护者和英雄之间的关系吗？”

“诶？”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探夜，呵呵笑了两声：“你这人虽然有点礼貌，但不多啊，这种问题是能随便问的？是我能随便说的？”

“我只是好奇嘛。”

“是你好奇，还是你的家人们好奇？”

眼看出租车司机的态度不对，探夜立即换了个话题：“都有都有，你们见过骥天启行动吗？”

“当然见过了，他抓过好多超能力罪犯，还解决了好多妖怪。”

“好多？我看英雄协会上公开的信息，没多少啊。”

“没多少？你觉得，什么才算是多？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出租车司机已经看出来这人是吃流量饭的，想要搞一些话题出来，态度冷淡了下来。

“就我们这些普通人，碰着一个都可能会死，他解决了那么多超能力罪犯和妖怪，还不算多吗？”

探夜微微皱眉，心里已经反应了过来。

虽然普罗大众在超凡事件的庇护者是安管局，但各地安管局的实力普遍偏低，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就需要各省安管局甚至是更高级别安管局的支援。

而但凡支援，都是需要时间的。

超能力者和妖怪的破坏力很强，又不像是一些武器便于管控，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走进车站，还来不及安检就已经能够制造极为恶劣的事件了。

或者是安检都检测不出来，冷不丁的来一下甚至是几下狠的。

在这种情况下，某个地方有一位厉害的英雄坐镇，哪怕不是常年待在这个地方不动弹，但也能够起到很好的威慑作用。

之前是战略级的骥天启，能够起到的威慑作用本就很高，再加上他有精神病人的身份，正常或不正常的超能力罪犯和妖怪，但凡有点脑子都不敢来申市搞事情。

而在新希望联盟公开了骥天启残杀/秒杀历史级超能力者的视频之后，他在英雄协会官网上的等级认证，就在第一时间被提升到了传说级。

一时之间，整个申市甚至是中河省，有关超凡能力的犯罪率都有了明显的降低。

传说级很可怕，有精神病的传说级更可怕，关键是还敢打杀新希望联盟的历史级超能力者，据说没有承担任何法律责任，这就更可怕了。

而最最可怕的是，所有人都认为新希望联盟会强硬追究责任的情况下，时至今日都没有什么新闻爆出来——新希望联盟这样的机构都怕了骥天启，已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我就是想着他是传说级嘛，那可太强大了啊……”探夜顺势拍了几句马屁，让出租车司机高兴了起来。

这种与有荣焉的心态很好理解，别管骥天启在外的手段有多暴虐，他又没在申市，中河省，龙国对待好人这样过。反而是对外的时候有这样的手段，让激进派的国人感觉到兴奋。

所以在视频曝光之后，针对骥天启的不止是谩骂之声，维护的声音也有很多。

比如在探夜的直播间里，刚刚和现在都有人对探夜使用了‘暴君’这个称呼而不满，还在刷屏呢。

“再厉害，也是分身乏术啊，而且骥先生的超能力虽然多，但并没有飞行和瞬移的超能力。”

“我听外网有消息说，骥先生是可以飞行的，但只能在太空中飞行，不能在大气层内飞行。”

“那不还是不会飞？哪有超能力罪犯和妖怪，会待在太空里的啊。”

“但骥先生可以飞到太空里，然后在太空中迅速靠近事发地点，再降落横扫一切。”

“你都说了他不能在大气层内飞行，他怎么去太空？怎么降落？”

“可以配一个飞行类的超能力者嘛。”

沈师立和于智朗，并不是天启小队的人，所以他们的信息并没有被公开。

“那还不如配一个传送类的超能力者呢。”

“说的也对啊。”探夜终于把话题引了过来：“按说骥先生这么强的超能力者，是该配一个传送类的超能力者，那就可以随时支援全国各地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给他配。”

聊到兴头上的出租车司机一时之间没多想，下意识的道：“那当然是因为骥先生的精神病了，虽然被治好了，可以有效控制了，但还是有些后遗症的。”

“什么后遗症？”探夜语气好奇的问了之后补充道：“我看网上关于骥先生的行动视频，他都是穿着病号服的啊。所以，他是不是还没出院啊。”

“出院不出院的咱不知道，但后遗症咱还是知道的。他不仅喜欢穿病号服，还喜欢穿古装，一般也就这两种装束了。”

“古装？”

“对啊，他还喜欢用冷兵器，我们这有很多人都见过的。一个妖怪用机枪，他用剑，把妖怪给打跑了。最后说是追到了罗城，才成功抓捕了。”

“这算是什么后遗症？”

“当然算了啊，把自己当成古代大侠嘛。我有几个朋友见过他行动的时候，他说话很古风的，可能就是这种幻想吧。对，他的精神病就是幻想症。”

“侠以武犯禁啊。”

“安管局都没抓他，那就说明他没犯法，有什么好担心的？”

“哈哈……有道理。”

对话过程中，出租车已经驶入了市区。才发现这一点的探夜，有些疑惑的道：“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不是在市区外面的青山吗？”

“诶呀，我聊的太投入走岔路了，对不住啊，我真不是要绕路的。这里不让调头，咱们先去前面。”

“……”

出租车司机嘴上说的好，但还是坚定不移的驶向拥堵的市中心。探夜虽然发现了，却也没有说些什么，权当是请演员的花费，而且相比之下便宜很多，效果也还不错。

他继续和出租车司机聊着，知道了南山公寓等骥天启战斗过的地点，索性让司机绕行过去。

司机当然是高兴的，他原本只是不满探夜提到骥天启的时候，总是把话题往负面引，所以想要小小的报复一下，现在则是名正言顺的绕路。

聊天继续，但司机知道的也不多，所以逐渐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