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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特生无可恋地合上报纸,烦闷无比。
正当他准备随便转一圈就开溜时,前面传出了一阵骚动。他连忙又将报纸撑起来,挡在脸前,在上面戳了两个洞向外张望。
只见一行七八个人咋咋呼呼地从营房里出来,手中都拿着鞭子,沿着大路招摇过去;
碰见正在睡觉和打牌的帮众,便像对待奴隶一样抽打他们,一边呵斥着;“懒鬼们,堂主就快来了,都给我起来干活!”
奥斯特定睛一看,这几人都脸熟,是当初塞拉斯身边的那群打手。
之前奥斯特在街头卖艺时,曾因为没交会费被他们堵住,这些人扬言给奥师父点颜色看看,结果被牛逼状态的奥斯特一打十落荒而逃。随着艺人公会被收编,他们也加入了义军队伍。
被簇拥在中间,趾高气昂、鼻孔朝天的那个,是原本塞拉斯的副手,名叫巴利;
在奥斯特的印象中,这个巴利最擅长狐假虎威狗仗人势,那天也属他跳得最欢,配合塞拉斯唱黑脸,要把奥斯特修理得满地找牙。在后来反被殴打时,也是此人最先毫不留情地掉头逃跑,影子都找不见。
这个老油条颇有一番左右逢源、审时度势的本事;看来在投奔义军后,凭借二把手的名头,以及对公会旧址事务的熟悉,又混上了南川据点都尉之职。
听旁边人叫他“大哥”,巴利很不满意,说道,“现在咱们是正规军了,都叫我都督。”
手下满口答应,“好的大哥,没问题大哥!”
旁边一个手下又说,“大哥,咱们这边的营寨和工事基本都没动,物资也快被我们倒卖光了,等巡视的时候该怎么交差啊?”
另一人责怪地说,“别乱说话,要是这会儿堂主来了怎么办?”
巴利大笑着说,“不必担心,中午才接到布朗堂主到东乡的消息,这会儿他肯定在跟那边都尉喝酒呢。兴许晚上,还得就近找个夜店快活快活,没三五天过不来。这几天我们抓紧造点皮包工事,做做样子,至于物资,就说分发给百姓赈灾了;
领导巡视我见得多了,走个过场而已,更别说是他自己的地盘。把礼品红包都准备好,兴许还能顺便跟堂主托情,问本部多要点预算呢,哈哈哈!……”
“大哥高明啊!”周围手下纷纷拍马屁。
奥斯特在一旁把报纸又往上提了一寸。这些黑社会作派惯了的打手,在这边依然鬣狗抱团,仗着官大一级欺压别人,还用奥斯特名头吃里扒外;
虽然被如此明目张胆地当枪使和当猴耍,但他顾不上生气,心里明白;以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是得低调为主。可不能再像东乡时惹出那么大乱子,传出去更难脱身。
而这时,帮众们因被鞭笞欺辱,还目睹巴利等人恶行,纷纷不干了,站了出来,“你们这样欺上瞒下,我们要告堂主去!”
“对,揭发他们!”
巴利一甩鞭子,瞪着眼说,“我看哪个敢?作为布朗堂主最信任的手下,你们觉得他老人家信我还是信你们?况且他已经权委托我了,这地方我说了算。谁再胡说八道,就把谁卖到矿山去!”
“明明是塞拉斯手下的狗腿子,被堂主狠狠教训过,在那说什么大话!”众人依旧群情激奋,挥舞着拳头围拢到前面。
“放屁,塞拉斯算个球,他是我们中间最弱的。要不要试试啊?”
说着,巴利撕开卷轴,念出保险咒文,一枚火球术从法阵中钻出,瞬间击伤了前面一个帮众的肩膀。然后飞过去,擦着奥斯特一旁的报亭而过。
被打伤的帮众跌倒在地,肩膀上焦黑一大片,呻吟不止,众人见状都惊惧地退后。这些以前公会的打手,基本的施法实力还是有的,要不然靠什么横行霸道,欺负别人。
看着众人仍有不甘的神情,巴利不慌不忙地说,“你们不服我可以,但最好想一想,布朗堂主是什么样的恶魔,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要是惹他不高兴了,你们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少个耳鼻手脚都是轻的,有谁想被当作战马一样对待吗?”
这时,拴在不远处的马也恰到好处地嘶鸣了一声。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奥斯特在报纸后连声咳嗽,那啥,马的事没完了是吧?巴利用皮鞭指着这边说,“那边看报纸那个,说你呢!别装模作样地热爱学习,快去干活,否则第一个被当成马的就是你。”
然后又挥一下鞭子,朝周围呵斥道,“还都愣着干嘛,为了你们的小命,赶紧动起来,别等我发火!——”
众人无可奈何,更重要的是屈服于红发恶魔堂主的淫威,只得忍气吞声地退下,开始挖坑和搬运材料建造假工事。施工的施工,推车的推车;一会儿工夫,整个据点都运作起来,巴利满意地看着。
奥斯特躲在报纸后百感交集,根据之前在东乡的经历,他可以预见到自己此时露面的后果;赶紧低下头,用报纸遮住脸,试图悄咪咪地离开。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刚才火球飞过时,已经点燃了身边报栏上一份报纸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