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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未晚没想到格瑞外贸这么草率,将这么重要的项目给了苏尧负责。
在接到宝莱这个项目之前,商未晚就已经查过资料,也向业内以前负责过格瑞外贸控股的子公司IPO的朋友打听过,对方直言哪儿都好,就他们家的小公子苏尧是个败笔。
什么都不懂,还什么都要插一手。
乙方向来没什么话语权,尤其是她们这种乙方下级。
对上苏尧这样的Level,只能对方说什么她们听什么。
IPO本身就是公司和投行两相努力之下达成双赢的事情,相当于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所以为了目标达成,最终也能说服对方。
可是遇上难搞的人,说服这个过程就很恶心。
为此,商未晚还特意打听过,苏尧去年差点搅黄了格瑞外贸年度最大的单子,害得公司陪着加班加了两个多月。
还是他哥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出手救市。
这才没导致亏损严重。
因此,苏尧被禁止进入格瑞外贸上班。
反正躺在那儿也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根本不需要努力。
日常就是飞到拉斯维加斯玩几天,再包上豪华游轮去港澳,玩起来都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出来的。
所以那天她遇上苏尧的时候,也没客气。
因为从没想过会再遇见。
未料,在她们公司的会议室里遇见。
商未晚深呼一口气,将杂念排除,莞尔:“苏总好。”
“叫我苏尧。”苏尧大喇喇地坐在主位上,“那么客气做什么?齐齐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商未晚应:“行。”
Kev见状,活络气氛:“苏总和Rieken是老相识啊?那我们以后谈事也更方便。”
苏尧单手玩转着墨镜,身上的皮夹克由内到外带着痞气。
像是上学时那种不学无术的混混。
跟程阙是完不同的气质。
程阙是放浪形骸,是漫不经心,分明衬衫扣子都开了三颗,却还能从他身上看到禁欲感。
若是真要商未晚来形容,大抵用“斯文败类”四个字形容再恰当不过。
盯着苏尧的脸,却忽地想到了程阙。
好似坐在那儿的就是程阙。
直到苏尧开口,商未晚的思绪才恍然回拢。
“不算老相识。”苏尧说:“一面之缘。”
他刻意地放缓语速,让人误会:“但是很难忘记。”
Kev笑着附和:“Rieken是我们投资银行部的部花。不对,得算我们公司的司花了,基本上见一面都挺难忘的。关键是能力强,做事干练又细心,是我们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
苏尧轻笑:“是么?那往后宝莱的上市就仰仗各位了。”
苏尧盯着商未晚看过来的时候,商未晚低下了头。
错过对视。
却更激发起了苏尧的征服欲,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
商未晚却没看见,她的后背出了冷汗。
并不是因为苏尧,是在刚才出神时竟想到了程阙。
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女人很傻,会因为深夜时开的灯心动,会因为寒冷时的一碗热粥心动,会因为和人发生过亲密行为而心动。
身体和心灵不可能做到完割裂。
就像在床上和床下。
只是商未晚不要成为这样的女人。
她并非是程阙一时新鲜的玩物,也不是谁的猎物。
要在一场恋爱游戏中占据主导权,首先,不能入场。
可最近程阙出现在她眼前的频率太高,所以她差点被拉入场。
Kev已经打开了PPT,刚才是对公司内的分配,现在是对甲方汇报的项目规划。
一些专有名词,苏尧根本听不懂。
即便如此,Kev还是耐心地解释。
半个小时后,苏尧打了第三个哈欠,挥挥手说:“今天就到这。K……K什么来着?”
“Kev。”Kev面带微笑地再次介绍自己的名字。
“哦对,Kev,你们说这些我也不感兴趣,我只需要你们能让宝莱成功上市就行。我们公司的财务部、法务部、秘书室,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就去找他们,他们会力配合。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Kev听完他的话稍放松了一些。
毕竟干IPO的,最怕甲方自大吹嘘,把数据藏着掖着,最后申报的时候直接爆雷,一两年的辛苦就打水漂了。
还以为这个苏尧这种酒囊饭袋会不停秀智商,从中插手。
没想到他给了这么大的自由。
可还没等Kev笑出来,就听苏尧说:“三个月。”
苏尧又打了个哈欠,跟只笑面虎似的:“我只给你们三个月时间,宝莱一定要上市。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
Kev顿时冷脸,“这不太可能。”
即便宝莱公司看上去是个好饼,但在没做尽职调查之前,风险未知,谁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上市。
如果一切顺利,三个月都不太可能实现这个目标。
一家公司想要上市,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太多,光审核就要三四个月。
通常一个IPO的完成时间是一两年,遇上政策变化,金融市场波动,三五年也有可能。
苏尧说的简直是天方夜谭。
“做不到?”苏尧反问。
Kev一时犯难,正要拒绝,就听商未晚道:“半年吧。”
“证监会那边审核材料都需要三个月以上。”商未晚说:“如果在前期我们发现宝莱公司一切都符合条件,无须改动的话,我们可以在半年内申报。”
苏尧皱眉:“这么久?”
商未晚点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