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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怕冷,这黑熊皮你留着铺。”
他现在这个身体的素质虽然比不上从前常年锻炼的他自己的,但是毕竟年纪轻,养在庄子上虽然是比不得侯府其他的公子。
但是总不至于吃不上饭,还是挺结实的,正是火力旺的年纪,所以他到了北境其实并不怎么觉得冷。
但是阎云舟就不一样了,气血不好,手脚冰凉,谁料阎云舟听了他这个话忽然偏过了头,凑到了宁咎的耳边:
“煜安这是在关心我吗?那就别生气了,日后舒不舒服我都和你说。”
这突如其来的服软让宁咎新奇的同时气也算是顺了一些,难得看了他一眼:
“这是你说的。”
“自然,我说话算数的。”
洛月离裹着披风笑着瞧那两个旁若无人说话的人:
“王爷,宁公子,我们可都在呢,你们悄悄话就不能留着晚上说啊,过来坐啊。”
一句悄悄话让宁咎有些无语,倒是阎云舟丝毫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带着宁咎坐了过去,火堆已经架了起来,坐在火堆边上身上都暖融融的,宁咎这才注意到一边坐着的洛月离。
洛月离本来生的就像是琉璃一样精致,被这狐裘裹在里面,更显得如玉一般,宁咎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狐裘上,在火光的映照下,这狐裘更显得洁白如初雪。
阎云舟也看到了他那黏在洛月离身上的目光:
“喜欢白色的狐裘?”
宁咎闻言赶紧回神:
“没有。”
阎云舟知道洛月离此刻身上穿的这件狐裘是景郡王亲自猎的,那个时候李彦年纪还小,还曾偷偷来北境的大营找他,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大营周边的雪狐最多,他闲暇时就带着他上山打猎。
洛月离骨子里的挑剔劲儿也就李彦受得了,这一整个一丝杂色皮毛都没有的狐裘,李彦攒了三个冬天才攒够:
“我库房中也存着些从前猎来的狐皮,只不过颜色确实没有他身上的这个好看,不过不仔细挑也是好的,回头让人给你也做一个。”
阎云舟丝毫没有避讳身边的人,直接便这样开口出声,一时之间周边听到的人都看了过来。
那眼中流转的目光就像是看着新婚的小夫妻一样,生生给宁咎看的身上都有些发毛了,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他眼馋人家的衣服一样?
发散性的思维却忍不住在想,这么多的雪狐毛皮,换在现代他怕是都可以挨枪子了,不过现在时代换了,人和雪狐,黑熊之间只有最原始的食物链关系。
“王爷,您看这皮多好。”
李寒兴冲冲地将刚刚拨下的皮给众人展示,宁咎忽然想到了五个字'山大王标配',甚至脑子里脑补了一下阎云舟坐在黑熊皮的大椅中的山大王形象,只不过刚刚想到他立刻就住脑了。
阎云舟看了看一边的鹿收拾的差不多了:
“那鹿先架上吧。”
说完他便起身,众人见着他起身眼睛都亮了一下,不说别的阎云舟烤肉的水准,在这群将领的眼中是和带兵水准在一个水平线上的,就连洛月离的唇角都勾了起来:
“看来这一次我没白来的。”
宁咎看了看一眼阎云舟手上的伤口微微皱眉:
“你要做什么?”
阎云舟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刀:
“让你尝尝我烤的鹿,你看看他们几个,都眼巴巴等着呢。”
宁咎一挑眉,阎云舟还有这手艺呢?不过他还是提醒了一句:
“别用右手。”
阎云舟看了看手上这都不能算是伤的伤,但还是选择没有在这个时候反驳宁咎的话,得听大夫的,不然这人炸毛,这么多的面前也未必给自己留面子。
不得不说看着阎云舟那给鹿划刀的动作还真是纵享丝滑,让宁咎这种常年给别人开膛破肚的人看的都有些舒爽。
鹿被架在了火上,阎云舟给鹿身上刷了一层油,没一会儿的功夫那烤肉的香味就丝丝冒了出来。
鹿身上被烤出来的油滴在了火上,发出咝咝啦啦的声音,无端便将人心里的馋虫都给勾了出来,就连宁咎都眼睛都不错地盯着那烤鹿肉,说起来他还真没吃过烤鹿肉,更别说这鹿还是野生被打猎猎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中忽然窜出来了一个穿着道袍的头发邋里邋遢的人,他眼睛冒着绿光地盯着那鹿,就差没有将馋字给写在脸上了:
“哎呦呦,这可是好东西啊。”
宁咎抬头,在看见那身道袍的时候就知道这人是谁了,在这军营中能穿着一身道袍的也就只有青羊道人一个了,不得不说这人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道士那种仙风道骨的模样,一身道袍黑一道白一道的,头发也乱糟糟。
阎云舟看见他便凉下了脸色,盯着青羊道士的目光恨不得当成刀了他,青羊道人退后了一步,竟然不怕死地开口: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记仇?我用土炮换鹿肉还不行?”
他这称呼让宁咎都惊了一下,下意识就看向了阎云舟,果然那人眉头皱的死紧:
“你先做出来再说。”
青羊道人似乎天生就没有‘怕’这种情绪,能惹的人他惹,不能惹的人他也惹,竟然凑过来坐下:
“看在我在黑山上刨了一天的份上,就一块儿,就分我一块儿。”
宁咎听着这话目光一闪,忽然看向了青羊道人这一身灰扑扑的样子,骤然想起了要做火药,原料之一就是硫,他去刨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