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等阅卷开始了,想要找到梅沙的字迹就不可能了,人要是能来考会试,当初还做什么侠盗啊!
偏偏承安帝这几年的掌控力也上来了,起码当考官阅卷时,是绝对不能看考生名字的,若有人想做手脚,旁边以柏河为首的一众銮仪卫立刻就能一拥而上,将之押入大牢。
有文官集团里的中流砥柱心中暗骂,这狗皇帝就嫌没理由害死他们了,到底是挖煤的驼子的子孙,再长得人模人样,骨子里却还是贱民匪盗那一套,天天惦记着要把和他们一样的泥腿子拉起来,不顾文人体面。
这狗皇帝前两年还说要推行统一的科举文体,让所有考生皆用同一种字体书写卷面,防止考官通过字迹判断出考生的真实姓名,导致舞弊事件发生,如今他们也只能用拖字诀。
事实上,承安帝有许多的想要改进律法的举动,都是被拖着的,因而在泽的律法越发完善的同时,南禹的律法还有诸多模糊不清之处。
权力权力,没有写在法律上的才是权力,若都跟着《禹律》规规矩矩的来,那臣子们也不过是被法关着,和平民无差,但如果只是给底下一个大致的条框,条框之类如何判,如何做,皆由官来断,这权才是大,而且合理又合法。
皇帝和臣子之间的斗争和纠葛且放下,在经过一番阅卷后,文官们最终挑出了前。
第一自然是某位字迹承继自文臣祖父,又有名师教导的那位(五十一岁)了,文章做的文,辞藻富丽,有太平盛世独有的华丽之感。
第二则是另一个文臣的孙女婿(二十七岁),青年才俊,又会做人,策论里言之有物,很有一种文人特有的体面味道。
只有第,是挑了个字迹谁都认不出来的,但那手字实在写得好,竟是已经有了自成一家的风范,想必是某位世家大族出来的子弟,且文章做得也好,条理清晰,言之有物,可惜言辞太过犀利了些,想来是年轻人了。
顾阁老一叹:“实则这才是第一,可惜,写得太直了,做官可不能只会写文章,还得学会做人才是,罢了,给他个第,之后到了殿试再看陛下的意思吧。”
刘儒义在其中努力寻找外甥的文章,给了个二甲第一名,也是那秦英文采极好,若非第名的文章做得更好,其实刘儒义觉着自己在没有那两个关系户和第名雄文的压制下,自己的外甥也是有资格做状元的。
第五的文章也好,写得十分严谨,端持周到又不失对实务的理解,可惜也有言辞犀利的毛病,文风太过刚正了,像是个读书读傻的。
而在这些文官们努力阅卷的时候,京中又有一出新鲜事。
那泽国太子来南禹的使团,已经抵达了京城,但没有住进理藩院的院所,而是直接被承安帝赐住了离皇宫很近的一处亲王府,那正是他登基为帝前的府邸。
一时之间,京城便热闹了起来。
泽国来的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可他们来的可是太子,也就是吕家后人,正儿八经的雨神后嗣!
雨神的信仰虽然和妈祖信仰一样,在沿海传得比较广,可在京城这边也绝不是没有信众的,要知道别的神仙只是有僧侣道士传播信仰,雨神的后嗣却是真正在人间行走,他们在海上近乎战无不胜,可以预知风雨,何况他们也算是大国皇室了。
对,在当前的地球上,泽还真是一个大国,尤其是南边的地盘,人家都撕走一半了,如今也只有名义上的主权还给禹留着,可人家都驻军了。
有些官家小姐聚会时也偷偷讨论。
“听闻吕家神裔代代俊美高大,又有神力。”
“这一代的泽国皇帝居然是个女皇了。”
“不止,听说她还曾在南禹为官,正是传说中的神弓吕。”
“咦?神弓吕不是男人吗?听说还是江湖第一美男子,极为高大和英俊哩。”
“不是的,神弓吕是女的,还生了孩子,如今的泽国太子就是她的独子,听闻十四岁了,还未定亲,是女皇的生父去世不久,还在守孝,不过泽的守孝规矩和我们这似乎也不一样。”
“是啊,南蛮野蛮,家中有孝也不耽误出仕。”
“也不知泽太子是否和他那母亲一样俊美,嘻嘻。”
如此种种讨论,使得那抵达大京后一直蹲府里不怎么外出的泽国太子浑身都绕着一圈神秘光环。
只有泽国使团天天都有人用轻功溜达到已退役侍郎秋瑜的府中,劝说他们的太子爷赶紧回使团里待着。
再过一阵子南禹皇帝就要摆宴接待咱们了,作为太子,您能别蹲小伙伴家里了么!精油推拿和煮药浴我们也会啊!我们还会修脚了!
秋瑜:瞧不起谁啊,我也会修脚!我的脚都是自己修的!
秦湛瑛:“不急,你们等着就好。”
在使团领官刘紫妍疑惑的目光中,秦湛瑛把她赶回去了,刘大人轻功流,只能骑着护卫蔡椰回去。
第二日,承安帝就下了旨意过来,说是让泽国太子殿试那日入宫,看看南禹人才的成色。
刘紫妍懂了,这是太子殿下的科举瘾还没过完,要把殿试考了再公布自己的身份。
作为秦湛瑛准备带到南禹的班底,代表着南禹女官团体的刘紫妍仰头看了看天,叹气,摇着头回去了。
罢了罢了,老大都想好了,她配合着演就对了,做人下属的,最重要的就是被扰了老大的兴致。
张榜那一日,无数人簇拥在了榜前,连两边的酒楼都多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又有一些预备榜下捉婿的。
秦湛瑛压根没出门,该他上榜的话,自然有人过来告知和道喜。
只有梅沙用轻功飘了出去,蹲在屋顶拿一个一拉就老长的望远镜看了看,盯着前五名找,果然找到了秦英的名字。
他欢喜地跑回去,大喊:“中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