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桑离:……
总觉得哪里有点怪。
“烦劳薛将军将马牵走,待会儿可能会有不速之客。”
薛忠怀从那日夜桑离救下了凤尘绝一命开始,对她几乎有种爱屋及乌的信任感。
听她这么一说,也不问什么事,直接就走了出去。
宋凌云刚好就在转弯处隐约看到堂堂薛大将军,竟然在做那牵马归厩之事,直觉事出反常必有妖。
原先还有些犹豫的胆子瞬间大上了几分,身子也挺拔了许多。
他此次回来确实奉了皇命,将玄铁矿安运输回去,但最重要的是口谕,查探澈王身体情况。
上回明明骑马回地,身体能有什么事?
可无风岂能起浪?
他阴恻恻看了眼贾贵:“上回澈王当真是骑马回的?”
贾贵一愣,用力点头:“不止我看到了,那两人共乘一匹马,啧啧……”
“两人?蠢货,你上回怎么不说共乘?”
宋凌云气得踹了他一脚。
“少主没问……”
贾贵声音越说越小。
见宋凌云加速往王帐走去,贾贵赶紧跟上。
“澈王殿下!属下宋凌云,奉皇命运玄铁回宫,以防出现意外情况,今日便加强了守卫,似有可疑人物直奔王帐而来,殿下可有发现异常?”
帐内一片安静。
“殿下可还好?属下要掀开帘子看下殿下是否安,请恕属下无礼。”
宋凌云手刚摸上帐帘,一把飞刀便呼啸而来,他退开一步,用长枪去挑那帘,又是一把飞刀追了过来。
“好啊,独狼,我知道是你,原来你就是那个可疑人物,还不束手就擒,你要挑衅皇威吗?”
“宋——将军?好大的官威啊,敢上王帐耍威风,本王让谁过来,需请示你?你这是监视本王?”
“属下不敢。”
宋凌云简直都要被凤尘绝的咄咄逼人吓死,呐呐地钉在原地不敢动。
夜桑离一把掀开帘子,等宋凌云看清里面的情形时,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虽然被踢了一脚,宋凌云倒要感谢他,让自己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堂堂澈王,身着里衣,斜靠在榻上,狂浪不羁,好得很。
他狠狠看了夜桑离一眼,回头对盖上的帘子抱拳:“属下的失误,请澈王恕罪。”
夜桑离轻嗤:“跳梁小丑。”
转身进了帐内。
宋凌云见澈王没说话,不敢离去,再次开口。
“请澈王恕罪。”
“下去。”
“是。”
宋凌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他从没见过澈王发怒,令人有种离死亡很近的错觉。
薛忠怀想起夜桑离说的不速之客,有些不放心,将马交给巡逻的兵后,立刻就往回赶。
刚好碰上这宋凌云被喝退的时候,见他灰溜溜地下去,心情大好。
等他走远才乐呵呵地进了帐去。
“主上,您总算想通了,这种人就该呵斥。”
夜桑离刚打算把凤尘绝的身子放平,闻言一愣,转身就看到一脸愕然的薛忠怀。
“抱歉,光顾着学声音,忘记了这货的尴尬身份。”
见薛忠怀恨不得找出自己三头六臂藏在哪一样的眼神,她淡淡开口。
“薛将军不搭把手吗?”
薛忠怀有种被现场抓包的窘状,为了缓解尴尬他嘿嘿一笑,赶紧将凤尘绝揽过去放平了身子,并将边上的薄毯盖到他身上。
处理好一切后,他又回头去看她,脸上是藏不住的好奇。
“独狼啊,你才多大,就学得了这么多本事,还都是顶尖的,你晚上不睡觉的吗?……可怜见的。”
结合这几天的情况,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难怪长不高了,放在兽营里,跟最小的白雀一般高,白雀还在长身体呢,很快就得垫底了。
薛忠怀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心里那么想,脸上就生出一股心疼孩子般的老父亲神态。
夜桑离被他那眼神看得别扭,只能当作没看到,直接拿出一株蚀心草吃了下去。
“你这吃的什么?你哪里受伤了?”
薛忠怀看了看她脸色,血气倒还好。
夜桑离未免他再问啥,淡淡道:“睡醒再说。”
说完往那熊皮垫子一躺,尽量让呼吸逐渐均匀起来。
薛忠怀看看左边的凤尘绝,再看看右边的夜桑离,心底涌起一股老父亲般的骄傲。
他找了件凤尘绝的干净外衣给夜桑离盖去。
夜桑离几乎是在他靠近时就瞬间头顶炸毛,眉头一皱,控制住自己不要有过激反应,继续调整气息。
蚀心草,果然名副其实,吃下去的瞬间,那剧烈的疼痛感就像是在心口上放烟花般炸开,连她这种能生挖子弹的人,都有些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