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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麦朗那边举办一场慈善晚宴,届时会有不少名流前去,我要去美洲一趟,你替我去。”
沈若音刚回家,还没等抱起敦敦,欧阳森就从侧面伸出手,把孩子搂了过去,丢下一句话,也不看她满脸拒绝的神情,端坐在沙发上,逗弄着孩子。
“音音去也行,没不长眼的敢惹咱们欧阳家的人。”
外婆时妍在一旁附和,端起辅食就要喂敦敦。
“外婆,你让他自己吃,都两岁多了,都长牙了,哪还用你们喂!”
沈若音看了眼在欧阳森怀中张着嘴咿咿呀呀叫得愉悦的孩子,无奈叹气。
“长多大都是我的乖孙孙,我愿意疼着。”
时妍不为所动。
对此,沈若音并不争论。
好在孩子一般都是她亲自带,不然真不敢想象孩子会被宠成什么样。
“外祖母,不用喂敦敦,敦敦自己吃!”
敦敦看了眼自己母亲,趁着欧阳森不注意,直接从他腿上滑下来。
他眼珠微转,脑中想到今天在餐厅撞到的叔叔,想了想,还是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口。
“哎呦,我的乖孙孙,太懂事了!”
时妍笑得眯起眼,好不高兴,当即就将碗放在了桌上,看着敦敦,每吃一口,她就鼓励一句。
沈若音移开视线,为外婆的宠溺感到牙痛。
第二天。
沈若音低调地穿行在宴厅,寻了个并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但作为欧阳家的人,很快便被人发现,时不时就有人过来混眼熟。
她应付得很顺畅,虽然对这样的场合不喜,到底没丢面子。
在外人眼中,欧阳家就是一艘巨轮,只要有机会攀附,便会想尽办法上船,她的身份不是没引起别人议论,但没人敢当面探寻。
又送走了一名套近乎的人,沈若音放下酒杯,朝着洗手间走去。
这场宴会,她来的时候才知道,是麦朗家为了庆贺女儿薇薇安生日举办,幸好舅舅一早便准备好礼物。
她的身体不好,喝不了酒,刚刚没注意,喝了杯带有酒精的果汁,现在脑子有些昏。
从厕所出来,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被吓了一跳。
三年没沾酒的人,此刻脖颈处泛着粉,眼里蓄积着亮光,好似稍稍一触碰,就会掉落晶莹。
她摇了摇头,正准备出门,抬眸,脚步顿住。
霍闻煜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原地的沈若音。
他视线死死盯着她,视线一寸一寸,从上到下,看得仔细,最后又落在她有些惊愕的脸上,面容平静,没有说话。
沈若音心如鼓擂,她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但现在却发生了。
她这三年时间里,已经很少去想霍闻煜,本以为早早忘记曾经的那些苦楚和遭遇,但现在只一眼,那些蒙尘的记忆重新清晰地展现在脑中,甚至
原本以为早已死了的心,竟再一次不受控地跳动。
她不愿承认,自己就是这么没有骨气,只要这个人站在面前,就能让她失了分寸。
可到底是回不去了。
现在的她,不再是以前那个随意揉捏的助理了。
她或许依旧爱他,但她不想再喜欢他了。
“沈若音。”
猝不及防闯进脑海里的低沉嗓音,根本不受控制,让沈若音的指尖有一瞬间的麻痹,心脏忽地收紧了,生拉硬扯地疼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