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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月靠在右侧墙边,单手捂住心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双腿还在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抖。
袍角随着颤抖一起一伏,每次起伏都煽起阵阵凉风,吹得顾清月小腿微凉。
方才在议事殿,她生怕董黎辉追问杨太傅的下落。
若是他们知道,杨太傅不过是被自己勒令在家休息一天,压根没有出什么大事,只怕今日议事殿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思及此,顾清月长叹一声。
眼下还不是她松懈的时候。
既已经定了那三个吏部大夫的罪名,便要赶在杨太傅知道之前,将此事公布于众,才算是彻底坐实。
否则,若是压根太傅强制为三人翻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自己这个女帝刚刚树立起来的威严岂不是功亏一篑?
顾清月镇定心神,转身往拐角另一侧走去。
转过墙角,顾清月的脑袋结结实实撞在对面之人的身上。
对面的人像是铁打的,这一下撞得顾清月脑袋生疼。
她揉动额头,紧着眉心,抬头望向前方,怒冲冲的话顺势而出:“谁啊?走路不长眼睛吗?”
“我一直站在这里,是皇上自己撞上来的。”
这冷冰冰,令人讨厌的声音,也没有别人了!
顾清月仰起头,果然对上陆怀瑾漆黑淡然的双瞳。
他比顾清月高了半个头,微垂着眼皮看向顾清月之际,眼底玩味意味更浓。
方才在议事殿内,顾清月就没有瞧到陆怀瑾。
不过陆怀瑾以前也经常不上早朝,顾清月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此刻……
顾清月打量四周环境。
陆怀瑾所在的地方,正是议事殿后墙。
纸糊成的窗户上,被撕开一个小小的口子,议事殿内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到这里。
陆怀瑾脚下还有一堆被撕成两半的树叶。
不知为何,顾清月忽然想到从前自己逛商场的时候,那些在商场外抽烟等自己老婆的男人们似乎也就是这个样子。
看来,陆怀瑾只是没有去议事殿上朝,可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他这是在变相地关心朝堂,关心她吗?
顾清月忙甩动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部赶出脑海,这才挑眉看望向陆怀瑾:“摄政王都多大的人了,还喜欢听墙根?”
陆怀瑾双手背在身后,扬起下巴,没有正面回答顾清月的问题:“皇上趁着杨太傅没有上朝,处置了他的门生,可曾想过后果?”
一提起这事,顾清月心中不自然地生出几分畏惧。
她清了清嗓子,强行定下心神:“朕是皇上,别说是处置几个官员,就算是处置太傅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陆怀瑾嗤笑:“是吗?”
一记寒光自他的眼底闪过。
陆怀瑾忽然探手,握住顾清月纤细的肩膀。
他调转顾清月的身子,让她背对自己,大手隔着黄袍顺势按在顾清月湿哒哒的腰间:“这又是怎么回事?”
陆怀瑾俯低身子,从顾清月脑袋右侧探出头。
他温热的手掌在顾清月的腰间轻轻滑动,侧脸看向顾清月,唇瓣凑在她耳边:“皇上都紧张成这样了,还说大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