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怎么听说,军令传到你那里,某某人死活不愿意,还说什么大冷天的,带兵入草原,纯粹神经病……纸上谈兵的混蛋王八蛋。
我公孙幽的祖宗十八代,可没少被您老人家问候吧。”
公孙幽听他说完,玩味看了他一眼,浅浅一笑,一脸皮笑肉不笑飞的如沐春风。
如春日阳光般温暖笑容下,是翻江倒海、波涛汹涌的恶意。
徐骁所说的每一句话,打死公孙幽也不敢信,这兵油子谎话张口就来,颠倒黑白,不止文人会,兵油子更加信手拈来。
自六岁,公孙幽听说过这位十岁从军杀人的兵油子,他的父母、年龄、兴趣爱好、性格特征等等,无一不记在公孙幽脑子里。
徐骁放个屁,公孙幽就知道他想什么!
“哪敢!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徐骁一听,先是不易让人察觉的神色一慌,眼神中对于公孙幽终于产生了一种茂名忌惮。
全然没有了刚见面的时候,那是骨子里看待公孙幽这种世家子弟的高傲与不屑。
“我徐骁对天发誓,我绝没有说过,肯定是那个小人混蛋王八蛋污蔑我,这是裸的造谣污蔑。
二公子,可不要听信小人污蔑,我徐骁是冤枉的,您可得明察秋毫,俺老徐对您佩服那叫一个什么……滔滔不绝!”
随即,只见他并指向天,义正言辞拍着胸脯否认,真诚到了极致,可谓忠奸难辩。
这位十岁从军还不死的都尉,能活到现在,若是心是红的,鬼都要摇头叹息。
“哼!是吗”
公孙幽冷哼一声,瞥了一眼身边这位并不怎么高大,确很强壮的男子。
“当然,日月为证,苍天可鉴!”
两人对话同时,公孙幽右边的美人儿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
一路上徐骁没话找话,叨叨个不停;吴素不理不睬;赵玉台横眉冷对;公孙幽乐得耍着徐骁玩,长路漫漫,也给自己寻些乐趣不是。
徐骁看着格挡在自己与吴素之间的公孙幽,横看竖看皆不顺眼,但又不敢得罪,敢怒不敢言。
半天以后。
昏暗的天穹下,灰色云彩翻滚,四百人的铁骑已然出现在辽东北部大城——风雪城。
风雪城,位于辽东东北部,西边是辽阔的草原,东边则是纵横万里的幽陵山脉,与朔月、寒鸦、冥渊并称辽东四大军镇。
远远望去,万里一孤城,风雪城屹立在辽东最东边的山谷平原上,扼制匈奴部落自山谷平原南下。
四百骑浩浩荡荡进入风雪城,在此短暂修整补给。
而公孙幽安置完,便马不停蹄拜访风雪城主将,此人正是公孙幽的未来老丈人——严纲。
风雪城,六千铁骑八千步军皆在他的麾下,是抵抗匈奴的第一线,每年就算匈奴大军不从这里南下侵略。
双方斥候交锋也是少不了的,风雪城外斥候捉对厮杀,每年死去的斥候游骑不下百人。
公孙幽走入他的大帐,亲切叫了一声“严叔叔!”
严纲身材魁梧高大,皮肤白皙,比一般女子都白,很是难得,又因为骁勇善战,杀得匈奴人人头滚滚,因此又被匈奴人称为“白面死神”。
“哈哈,你小子来了!”
“转眼间,都长这么大了,不再是骑在老子头上撒尿的小混蛋了。”
公孙幽糗事被旧事重提,脸色不由一红,顷刻之间脸色坦然,然后开口说道:
“严叔叔,给我说说,最近几年匈奴人的情况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