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还是看以后吧……”</p>
倘若非我而不能，那赵泗不会推卸。</p>
但倘若有更好的选择，赵泗也不会被利欲熏心推动着成为傀儡。</p>
思来想去，翻来覆去，赵泗终究是进入了梦乡。</p>
翌日，天才蒙蒙亮，赵泗就被宫人唤醒。</p>
因为昨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缘故，因此赵泗显得睡眼惺忪，整个人有一种被强行开机的错乱之感。</p>
没有钟表，不能确定具体时间，不过赵泗估摸着自己拢共也就睡了一两个时辰。</p>
好在赵泗年轻，又有璞玉光环加持，除了有些迷瞪之外，倒也不至于精力不济。</p>
“公子，该起床向陛下问安了。”宫人轻声开口。</p>
赵泗的身世中车府令黔一直都在旁听，始皇帝又不打算遮掩，再加上当晚赵泗又住进了皇宫，日后恐怕就是宫内的主人之一，因此中车府令黔算是紧急通知了所有宫人，自然也就告知了赵泗的身份。</p>
故而虽然赵泗还没有正式的认祖归宗，但是宫人也都已经知晓了赵泗的身份，相应的礼制自然也就是按照不曾出宫开府的公子规格来。</p>
赵泗是扶苏的儿子，始皇帝的孙子，正儿八经的皇室，自然也可称一声公子也。</p>
公子公子，公侯之子。</p>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始皇帝是皇帝，扶苏这一代应该被称呼为帝子，赵泗这一代才应该称公子。</p>
“我自己来吧……”</p>
赵泗拒绝了宫人的服侍，选择了穿衣洗漱。</p>
他倒不是不习惯别人服侍，只是之前服侍向来都是家中使女，如今换成了阉人，到底有些生理不适之感。</p>
简单的穿衣洗漱以后，赵泗迈出宫殿，天色还昏昏沉沉的，微微泛着一丝光亮，赵泗估摸着也就是凌晨五点多的样子。</p>
“现在去不会打扰陛下休息么？”赵泗见天色尚早下意识的开口问道。</p>
“陛下向来都是这个时辰起来……”宫人轻声开口道。</p>
赵泗点了点头，只能感慨始皇帝不愧是劳模。</p>
凌晨五点多啊，赵泗通常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来着，一觉睡到大中午更是常事。</p>
这并不是赵泗日常起床的时间，却是始皇帝日常开始办公的时间。</p>
赵泗在宫人的带领之下来到始皇帝寝宫问安。</p>
待入内以后，始皇帝看样子才刚刚洗漱完毕。</p>
赵泗按照宫人的教导躬身行礼问安：“大父躬安？”</p>
“朕躬安！”始皇帝看到自家的好圣孙脸上露出几分笑容。</p>
赵泗没睡好，始皇帝自然也同样如此。</p>
不过眼见自家好圣孙上来问安，以至于一夜不怎么安眠的心情都变得愉悦了几分，一天的好心情自此而使。</p>
“昨夜可安眠？”始皇帝擦了擦手示意赵泗自己找地方先坐着顺嘴问道。</p>
“朕昔日宫邸算不得宽敞，后来朕继位以后便再无人居住，只留旧居，以做怀念，因此显得凋僻了些，待过些日子你认祖归宗以后，再另行重建。”</p>
始皇帝的旧邸自然就是他从赵国回来以后再宫内居住的地方。</p>
听始皇帝这意思，他的一众儿子都没住过？</p>
复又听始皇帝打算扩建，心知始皇帝的慈爱已经溢于言表……</p>
可是……</p>
赵泗真没觉得有半点凋僻。</p>
恁大恁豪华的宫殿，都快比得上自己在咸阳城的府邸了，这叫凋僻？</p>
“够住了，够住了，不用大兴土木……”赵泗闻之连连摆手。</p>
我咸阳城的宅子也就那么大好吧，以前咋不见问我那么大的宅子住不住的惯？</p>
赵泗当然感觉的到始皇帝对自己态度和亲近的突飞猛进，他又不是傻子。</p>
面对这种情况，赵泗也只能感慨，果然，君臣之间的亲近是有极限的。</p>
没有血脉羁绊在此，到底在思虑一些地方不如真正的家人。</p>
而通常在所有感情中，上限最高的，唯有父为子之深远，母为子之长短。</p>
赵泗和始皇帝不是父子，但也差不多，毕竟隔代亲。</p>
“够住即可，差使人手朕会给你分过去一些，伱也可以从自家府里调一些过来，将他们的名字告诉中车府令登记造册就可以了，不会有什么妨碍，你有一个姬妾，可以留在府里，也可以一并带入宫内，看你自己。”始皇帝又继续说起来赵泗的生活细节，已经是打定主意让赵泗在宫中长住。</p>
“这个再说，这个再说……”赵泗开口选择略过。</p>
赵泗现在对于宫中礼法都还没了解全面，也不知道带着自己的妾室住在宫里合适不合适。</p>
不过话说回来，始皇帝角色转变的倒是丝滑，但是对于赵泗而言，先前以君臣的角度相处他倒是颇为得趣，现在忽然以祖孙的身份相处，多少有几分尴尬了，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p>
“日间还有甚么别的事没有？”始皇帝整理好仪表转头看向赵泗。</p>
“倒也没甚么事……”赵泗开口。</p>
“既然无事，辅以批奏罢。”始皇帝摆了摆手迈出脚步，赵泗赶忙亦步亦趋的跟上前去。</p>
走了一小会，来到了始皇帝平日里处理公务的地方。</p>
相比较于始皇帝的寝宫，这地方赵泗就熟悉的多了。</p>
不过看始皇帝的意思，自己恐怕要在宫中常住，日后早晚问安怕是必不可少，早晚寝宫也得给熟悉了。</p>
入内，始皇帝走到主位坐下，赵泗总算来到了熟悉的场所，不待始皇帝开口就麻溜的坐下来，身子放松了许多。</p>
“坐这边来……”始皇帝瞄了一眼赵泗示意赵泗坐到自己身侧。</p>
赵泗闻声有些讶异，他平日最多和始皇帝隔案而坐，大多时候都是始皇帝在主位，赵泗于一侧单独一个案几。</p>
瞅这意思，始皇帝明显是让自己和他共用一个案几，坐到案几侧面去。</p>
“嘿，这当了孙子就是不一样……”</p>
（下午还有4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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