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他又看向乔璃月,笑容堪称和善:“要不,你也在里面添一味?”
乔璃月顿时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她不是傻子,偌大的北越,连一个摄政王都治不好,那只能说明,有人不想让他好。
再结合赵容与的死,若说里面没有阴谋,她才不信呢。
毕竟,今上当年登基的时候,只有12岁,当时朝中政局不稳,是时年20岁的怀王赵容与,一力扶持,抗下了所有的风霜刀剑,让今上坐稳了屁股底下的龙椅。
而今年,小皇帝娶了皇后,赵容与交还了政权,但朝中的决策权,依旧掌握在赵容与的手中。
若她是皇帝,大概也是会忌惮的。
可她不是。
且她好容易得了这个机缘,只想尽全力救家人平安,不想掺和到这些与她无关的阴谋诡计里去。
所以:“王爷说笑了,我是治病的又不是害人的,怎么能做这种坏良心的事儿。”
她打算给赵容与开药方,就听赵容与嗤笑:“是么?那你往隔壁扔烈性药的时候,怎么就忘了?”
那会儿齐临宴之所以跟陆锦辰好起来,就是因为乔璃月往房间扔了东西。
动手干脆利落,可半点不见手软。
乔璃月坦荡开口:“因为,我这人小心眼,不爱干以德报怨的事情。”
旁人面前兴许还要伪装一下,今日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被赵容与看到了,她也没什么好瞒的。
前世她被捉奸,今生以牙还牙罢了。
赵容与没想到她这么坦荡,眼中的笑意就浓了点:“看来,本王得离你远点,省的哪日被你翻了旧账。”
他老神在在的,半点不见白日的阴郁,乔璃月就笑,乖觉的说:“王爷为人这般好,我对您只有感恩戴德的份儿。”
感恩戴德的乔璃月几笔将方子写好,想了下,又在上面添了几味药材。
到底是医者仁心。
她虽不打算掺和进去赵容与那些阴谋里,可眼前人的确被药物折磨的够呛,能捞一把,就捞一把。
乔璃月把方子写好,递给他,眉眼郑重:“您暂时这么吃,过几日,若是您得空,我可以再给您看诊。”
她在写药方的时候,赵容与就一直在打量她,这会儿瞧见上面簪花小楷,唇角微不可查的一勾。
“没想到,乔小姐还是医者仁心这一卦的。”
乔璃月见他收了,轻笑:“王爷怎知我没有私心?”
赵容与就问什么私心,乔璃月弯唇,笑的眉眼弯弯:“您可是一条金大腿,万一叫我靠上了,日后总多个指望。”
她言笑晏晏,话里说的半真半假。
药方没有问题,她也的确想救人。
不过,乔璃月也存了点私心。
今日赵容与坦白身份,就是不想跟她就此别过,不管对方是有意还是无心,但既然不能从此两不相识,她倒不如借此讨点好处。
赵容与这人,权势滔天,她借由治病,还可以借势。
对于乔璃月这话,赵容与不置可否,只是扫了她一眼,意有所指:“说起来,之前只听闻乔家幼女因身体不好,所以常年在外面礼佛,没想到佛祖还教医术呢?”
京中八卦传的飞快,但一个国公府的女孩子私事,赵容与还是不关心的。
这是现打听的。
倒也不耽误赵容与拿来诈人。
乔璃月眼神一闪,笑着敷衍:“是啊,佛祖教的可多了,王爷没事儿的话,也可以去寺庙里念念经,说不定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