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仗的人和没打过仗的有什么区别?
我的感受是,打过仗的人他们不怕子弹。
他们觉着这是命,觉得战场上的子弹是躲不掉的,所以即便耳边枪炮声不断,这群人依然能做到不躲不闪且神情镇定,在枪林弹雨下依然可以拎着枪寻找目标开火。
没打过仗的呢?
显得小心翼翼,总觉着自己一冒头就会被子弹给盯上,总想着找个绝对安全的时机再开火,一旦有这种想法,你手里拎着的AK就会变成烧火棍,非被压制不可。
我们现在就被彻底压制了。
那群果敢同盟军正在以扇形的姿态向别墅合围。
我甚至都能看见他们从窗外闯过时,匆匆迈动脚步的身影。
那一刻,我刚要伸手去开火,外边的枪声立即响了起来,我都来不及去看那枪声来源处的人有没有在瞄准自己,就得立即缩起头,躲回去。
哒哒哒哒哒!
子弹追着我紧急缩回的脑袋击飞了墙体上的墙皮,墙皮下的水泥块在被击中之后整片脱落漏出红砖……我脸上是被砂石粒扫过后的火辣辣得疼,如同被谁使刀给割了一下。
嗵!嗵!
已经冲过去的果敢同盟军用一把喷子冲着门锁开了火,门锁被直接崩飞后,房门在子弹冲击力下反向弹开了一条缝隙,那条缝隙透露出的月色仿佛都带着死亡阴影。
一支枪口顺着门缝探了进来,那枪口用力扒拉开房门,在房门打开后的‘吱纽’声中,阿姆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精神压力的紧张感,在根本没看见人的情况下扣动扳机开火!
哒哒哒哒哒!
按照她的想法,房门打开之后就应该有人往里冲,这刚好撞上她的子弹,电影里就是这么演的……
咔、咔!
直到这个女人费尽全力打空了弹夹,门口也没有出现任何一个人,而她的枪传出了空击声,才有一把喷子的枪口探了进来,打斜顺着刚才响枪方向直接开火——嗵!
两人在不到五米的距离下,阿姆藏于艺术品展示柜后面被直接直飞,喷子射出的12gauge子弹在多数铅珠都打在展示柜上、带起数片木屑后,依然从阿姆身上爆出了四团血雾。
我永远记着这个女人倒地的时候,枪口始终传出‘咔、咔’作响的空击声……
“阿姆……”
“阿姆!”
“阿姆!!!”
所有人都在悲伤中放声嘶喊,包括我。
这个女人自打从村寨里被我带出来,一直跟着我走到了今天,她站在勐能权力的最中心却始终不懂什么叫权力争斗,只知道自己的工作就是来我家当保姆,将每次我妈数落都照单全收,还得赔着笑脸,生怕得罪了主顾。
可今天她倒下了,在躺下后的一次次抽搐中,我脑子里全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音容笑貌!
她冲着真诚说:“都是红票子啊?”
她像个男人一样坐在前往村寨的绿皮车里……
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在村寨里制作小快乐时,第一个将自己扒了个精光……
现在,她就这么死了……
一个悲伤过度的佤族看了一眼阿姆的尸体后,冲着我大喊道:“绿皮兵呢!”
这我才想起来我们已经在别墅里打了不知道多少发子弹,可本应该在街面上巡逻的绿皮兵却好像全都聋了一样,谁也听不见。
我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拿出了手机,镜头里的画面却让我不寒而栗!
路面监控下,赛索的车就停在他家那栋楼的旁边,但车里闪动的人影令我不用挪动摄像头就行看清一切。
赛索让人堵在了车里,那人握着枪顶着他的太阳穴,而赛索在被威胁的情况下,正在用电话布置着什么!
他应该是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下令阻止了所有要赶过来增援的绿皮兵,否则大佬彭不可能敢这么放心的带人来打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