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王和张太师感情深厚。
年轻时,张太师曾做过广平王的老师,两人有师生之谊。
张太师的儿媳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广平王第一时间送去了贺礼,就等着喝张太师府上的满月酒。这下可好,京城里的产妇皆是难产,不论真假,这么大的事儿可必须给张太师知会一声。
经历过赵灏阴桃花一事,再加上傅镇卿他与和尚合谋害死妾侍,广平王对这些鬼神之说心怀敬畏。
酒宴喝罢,回到王府,他立马找来赵灏,让赵灏明日邀请傅娇来府上。
赵灏一脸茫然,还以为是傅家接二连三发生的案子牵连到傅娇,忙不迭为她说话:“父王,傅镇卿和傅长健犯事儿,你干嘛找傅娇的晦气?”
“臭小子!”
广平王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我怎么可能找她晦气!她可是咱们王府的大恩人。”
广平王捧着肚子,与赵灏将张太师儿媳的事情说了。
赵灏一听,悬着的心放下了,“噢,原来是去瞧瞧有无脏东西。这个好办,她肯定不会拒绝的。”
傅长健也挨板子的消息传入傅娇耳朵里,把她笑得直不起腰。
因为睡在府衙,隔壁就是傅如镝。
听到她嘻嘻哈哈的笑声,傅如镝放下手中书卷,敲响了傅娇的房门:“这么晚不睡,还在高兴什么?”
屋子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傅娇拉开房门,还抿着嘴角憋笑,“哥哥,真不是我落井下石,傅长健罪有应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傅镇卿和傅长健的陈年旧案,竟也能重见天日,给死去的蓉姨娘村女等人沉冤昭雪,也算慰藉他们的亡魂了。
傅如镝不知道如何回答。
孝义难两全。
他一方面同情自己的父亲二弟,一方面又清醒知道傅娇说的都对。
“长健的事……你这次没有掺和吧?”
傅娇明人不做暗事。
她直截了当的明说了:“哥哥,丹蔻告发他与我无关。但是他梦魇确实和我有一点点关系。”
外面天冷。
傅娇将傅如镝拉进屋子,搬来凳子让他坐,“自打我学会这些玄术道法之后,便总能看见傅长健眉心的怨气。掐指一算,我算出那怨气出自一个上吊自杀却又被拔舌的冤魂。前不久,谢氏莫名其妙非要邀请我回府住,我怕他们对我不利,便略施小计,让他们做的亏心事无所遁形。旁人我不知道,傅长健抗压能力太差,因为心虚,反反复复无法摆脱梦魇……”
她转过身,黝黑明亮的眸子望着傅如镝,娇憨又委屈,“哥哥,这事儿真不能怪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傅长健他这是自食恶果。”
“好了,我知道。”傅如镝勾了下嘴角,轻轻揉她发顶,“我不会因此怪你。”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站在傅娇的立场,他并不觉得她做错了。
真要怪,就怪傅镇卿不该对自己的枕边人起杀心;怪傅长健不该见色起意玷污良家女子。
傅娇又问:“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一早进宫干什么去了?”
“一件旧事。”
“什么旧事?”
傅娇打破砂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