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仙，我原谅你。

宁江耗费惨重的代价，不惜利用万星飞仙界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

早在之前，时间长河出现，有无上大能从过去而来，截杀宁江，那次洛凌仙出现，宁江就说过这句话。

只是这一次，意义不同。

这一次，宁江亲自来到了这里。

他要亲眼见到洛凌仙，亲口告诉她。

八部神将之死，他原谅洛凌仙。

他不怪洛凌仙杀了八部神将，相反，他怪的是自己，他知道洛凌仙做这一切，是为了斩断和他有关的一切因果，将他从死亡中逆转。

洛凌仙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将他救回。

他不知道，当初洛凌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内心承受着多大的痛苦，才能狠下心来，对八部神将痛下杀手。

八部神将临死之前，都不知道洛凌仙为什么会杀他们，他们以为洛凌仙背叛了帝尊，对洛凌仙怨恨无比。

“我的道，你们不懂。”

这是洛凌仙杀八部神将的唯一一句话。

她没有告诉八部神将真正的答案，没有告诉八部神将，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回宁江，因为她知道，以八部神将对宁江的忠诚，如果将这一切如实道出，八部神将都会甘愿赴死。

那么到时候，复活过来的宁江，一旦知道了这一切，承受痛苦的人，就将变成宁江。

宁江将会背负八部神将之死的痛苦，宁江会认为，是他害死了八部神将！

洛凌仙不愿如此。

她不希望宁江去背负这样的痛苦。

所以！

她选择了替宁江来背负，她选择了亲自动手，让八部神将怨恨她，诅咒她，一切的痛苦，全部由她来承担！

整整九万年，她都默默背负着这样的痛苦，直到将宁江复活。

为了宁江，她做了所能做到的一切，承受了所能承受的一切痛苦。

“凌仙，我走了那么远的路，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你真的不见我一面吗？”

宁江柔声道，“我知道，这九万年来，你比我更不容易，你不愿见我，是因为觉得你自己有罪，你觉得八部神将之死，是你的错。但是，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是心疼你，凌仙，错的人不是你，是我！”

“是我错了。”

“我真的大错特错。”

“十万年前，我不该去闯那条天路。”

“我不该把你留下。”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无依无靠。”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孤独九万年。”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痛苦。”

“真正没有脸见你的人，是我！”

一滴泪水，从宁江中的眼中落下，一代帝尊，终究不是无情人。

他平时或许感情冷淡，甚至铁石心肠，但是这一次，他心中充满了对洛凌仙的愧疚以及怜惜。

这滴泪，是他对自己的自责，也是对洛凌仙的心疼。

他心疼洛凌仙为他承受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