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公主还想问谢九欢害不害怕的,那可是天牢啊!可看谢九欢的样子,她这儿媳跟林得意说好了一会儿去天牢后,又低头专心致志地吃饭了。就谢九欢的这样子,天下间谁都有可能害怕去天牢,谢九欢都不可能害怕。
乐安公主饭是没胃口吃了,她坐着看谢九欢和林得意吃饭,看了一会儿后,乐安公主突然说:“宁远侯府的家眷也关在天牢里呢,九欢啊,要么你去看看她们?”
“好啊,”谢九欢一口就答应了。
乐安公主:“我命人准备些新被褥,你一会儿给她们带去。”
谢九欢:“哦哦,好的。”
林得意:“您不生江家的气了?”
乐安公主没好气道:“你想多了,我只是让九欢给宁远侯府的女眷捎东西。男人们在外头干的事情,女人在家里待着能知道什么?”
林得意不吭声了。
“宁远侯的夫人徐氏,”乐安公主说:“她年轻的时候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弹得一手好琴,也就是出身低,要不然也不会便宜了宁远侯那个大老粗。”
谢九欢好奇问:“母亲您见过这位徐氏夫人吗?”
宁安公主:“当然见过,早几年的时候,我与她常见面。”
谢九欢:“早几年?那近几年呢?”
谢九欢这一问,宁安公主猛地反应过来,近几年她还真没跟徐氏见过几次面,在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徐氏已经疏远她了啊。
“近几年来往的不多了,”乐安公主跟谢九欢说:“你送了被褥过去,也不用跟她多说什么。”
谢九欢应声说:“好的。”
她都不认识这位徐氏夫人,她能跟这位夫人说什么呢?她跟江三江四的夫人倒是见过面,还说过话,但她跟这二位少夫人也没什么话可说的,她们不熟啊。
在这个时候,同桌的三个人都还不知道,他们正谈论着的这个徐氏夫人,今日凌晨的时候,已经因为受不了大理寺的刑讯,在牢里自尽了。
吃完了午饭,乐安公主让下人们去准备吃的用的,等一切准备妥当,林得意和谢九欢要走了,乐安公主还是跟谢九欢说了句:“在天牢里看见受过刑的人,你别害怕,坐牢的人,哪有好日子让他们过呢?”
谢九欢乖乖地受教道:“我知道了,母亲放心,我不害怕。”
她又不是去坐牢的,她要害怕什么呢?这不跟不做愧心事不怕鬼敲门,是一个道理吗?
乐安公主又看看谢九欢穿得衣服,一套藕荷色绣花的衣裙,好看但不张扬,穿着去探监挺合适。
“挺好的,”乐安公主抬手将谢九欢今天戴着的压襟摆摆正,小声道:“早去早回,母亲在家中等你。”
“哎,是,”谢九欢马上就应声道,她一定早去早回,谁没事干在大牢里久待的啊?
“你不要多事,”乐安公主再叮嘱林得意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就变得很严肃了,公主殿下跟林得意说:“不管江家的老三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能答应他,有什么事,你回来跟你父亲他们商量了再说。”
林得意点点头,说:“知道了。”
乐安公主就发现,同样是应声,同样就是应那几个字,从她四儿媳的嘴里说出来,就是比四儿子说的好听。
乐安公主要是把这个想法说出来,那谢九欢一定会告诉她,这是态度问题,她多甜的一个人啊,林得意这人跟甜有关系吗?完全没有嘛。
“她们要是哭,我想我劝不住,”走在去大理寺的路上,谢九欢隔着马车的车窗,跟骑马走在窗外的林得意说:“你说我要劝吗?”
林得意:“劝不住就不要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