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官人,这边请!”那小厮捏了捏手中的银子,笑眯眯的引着蔡令史和张平安进了府邸。
放眼望去满府都是江南水乡的布局,看着就不便宜。
待那领路的小厮禀报过后,便有人领着蔡令史和张平安进了大厅。
厅内,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人,热情招呼着蔡令史和张平安,“原来是正南到了,快坐下,莫要客气,咱们可都是同族的兄弟!”
“谢过,蔡相公!”蔡令史道了一声谢,这才谨慎的坐了下来。
张平安坐下时,趁机偷偷瞄了一眼上首坐着的中年人,这就是自己顶头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哪怕年级大了点,也的确是个美男子,难怪能入了大赵徽宗皇帝的眼。
殊不知蔡攸也在打量着他们,“正南,你身旁这位,莫非就是斩了贼寇屠千的海州团练张平安”
“回蔡相公的话,这位便是张平安!”蔡令史恭敬的起身,拱手回道。
“张团练年少有为,果然是位少年英雄!”蔡攸夸了几句,便道,“正南啊,听别人说你擅长品酒。正巧今日有人送了我几坛子好酒,叫什么三碗不过冈。名字听着倒是挺唬人的,也不知道这酒水怎样,要不你陪我一起品鉴一番”
“蔡相公既有吩咐,敢不从命!”蔡令史再次起身正色说道。
“坐下,坐下,莫要拘束!都是同族兄弟!”蔡攸笑呵呵的抬手劝道。
不一会儿,便有随从端着一坛酒过来了。
“果然是好酒!”
蔡令史轻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由衷的赞道,“也只有在蔡相公的府内,才能喝到如此美酒!”
张平安面色古怪的陪着喝了一杯。
这酒貌似就是我那个三碗不过冈吧!
请问,这酒好在哪
“哈哈,正南还是这么会说话!”
蔡攸笑着拿手指点了点蔡令史,随即意有所指道,“酒确实好酒,但不可贪杯!
这酒最多只能吃上三碗,若是吃多了,那必是要头疼的!
就如人一样,要知道分寸!
正南,你说是不是”
“蔡相公说的对!”蔡令史附和道,“做人理当如此!”
“很好!看来正南还是识大体的!不像那蔡京老贼,快八十高龄了!
他都老眼昏花,所有公文皆是出自我幼弟蔡眥之手!
就这样,还死霸着相位不放,不知道给我们这些年轻人让让路,着实可恨!”
蔡令史只是唯唯诺诺的点着头,不敢随意吱声。
哪怕人家父子早就反目成仇,他也不敢随便参与对方的家务。
那蔡攸骂了一阵,见无人应和,顿时颇感无趣,随即话锋一转,“正南啊,实不相瞒,我正需要你手上这颗贼寇的人头!
可惜你们来的晚了些,若是早些过来,我可以在去金国贺正旦使团里给你们谋个差遣,等回来也好提拔!
只是如今倒是可惜了!”
“为相公分忧,乃是属下的本分,我等哪敢跟蔡相公要好处!”
蔡令史忙起身恭敬的拜道,一张老脸笑成了朵菊花。
“在下,愿为相公效犬犬之劳!”张平安也是起身献媚道。
“好!好!好!年轻人有前途!”蔡攸闻言心怀大尉,冲着张平安赞许的点点头,显然很满意对方的态度。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蔡令使见蔡攸已经面露不耐之色,便自觉的领着张平安告辞离开了。
双方从见面到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从始至终就没有谈过那颗屠千人头的价钱。
等出了蔡府,那蔡令史就忍不住开口问道,“张团练,你为何不问问价钱”
“奇货可居,何须估价”张平安不答反问,意有所指的说道。
那蔡令史双眼蓦然一亮,可不就是嘛!
突然蔡令史目光又变的凝重起来,眼前这丘八不容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