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枣五筐!”
“酒水六桶!”
“马二十二匹!”
那税吏绕着马队边走,边报着货物的名称。
张丛缨嚷嚷道:“等等!其他东西也就算了,那马二十二匹算怎么回事”
“这不就是了!”那税吏拍了拍拉车的驽马的屁股说道。
“岂有此理!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们这些马上都有是有印的,难道我们还能私自贩卖战马吗”
张丛缨气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她以前跟着自家父亲进城,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
那税吏轻蔑白了一眼张丛缨,“那帮子西军丘八最爱这么干!经常骑着盖了印子的驽马进城,冒充战马,就为了逃税!”
张丛缨秀眉一挑,怒道:“你你难道分不清战马和驽马”
“哼!分不清!”那税吏冷哼一声,“怎的你敢抗税”
那税吏说话间,就往城门里退去,周围几个守门的禁军见状,提着长枪就准备过来了。
眼见事态就要升级,张平安忙站了出来,拉住了那税吏,手上悄悄递上了一块碎银子,“这位兄弟,且行个方便!”
那税吏隐蔽的捏了捏银子,脸色顿时就缓和了下来,苦着脸道,“实在不是兄弟为难几位,真的是被西军那伙子丘八给搞怕了!那伙丘八仗着有童大王撑腰,简直是横行无忌啊!”
“明白,明白!”张平安理解的说着,“不过,也请大哥体谅体谅我们海州的禁军!
我们海州禁军不容易啊!
刚和那巨寇宋江一场血战,兄弟们死伤无数!
这不,我们二十几个兄弟送那宋江那贼子的人头进京,又遇到了大股贼寇的埋伏。
你看看,现在就剩下我们几个活着进了汴梁城!
那些战马都是战死兄弟们的坐骑啊!”
张平安这番声情并茂的表演,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让人不禁动容。
“嗨”那税吏长长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张平安的胳膊,“海州禁军兄弟们的苦,我也明白!只是这收税却是朝廷的规矩,还请兄弟体谅!”
“明白!明白!”张平安点头应和着,指着马背道,“定不会让大哥难做,你看这六桶权当做税赋,看如何!”
“好!”那税吏大手一拍,“兄弟敞亮!就这么说定了!”
那税吏心中暗自欢喜,这酒水在汴梁城里可是老值钱了,本想着敲他们一笔,想不到对方竟然白送。
当下那税吏大手一挥,直接就放行了,“对了,兄弟你这酒是哪里酒水啊”
“哥哥,我这酒是梁山泊的特产,叫做三碗不过冈!莫要吃过三碗,都没有问题!超过三碗,可是要人命的!”
张平安看着城门口那些税吏欢欢喜喜的抬着酒桶走了。
至于之后如何,可就不管他的事了。
“张大哥,一路上多蒙你的照顾,他日若有机会,请来府内做客。”进了城,张丛缨一伙人便和张平安分道扬镳了。
“雷大哥,有空记得一定要来啊!”马车内,小彤掀开了帘子,依依不舍的看着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