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未曾想到,他会如此歹毒,竟然找了个人冒充你,名正言顺的诛杀了你的十族。”朱允炆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朕不过是想要削了他的王位,他竟然就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连累这么多无辜之人命丧黄泉。如此大奸大恶之人,朕先前竟然还念及他是朕的四叔,对他处处留手,甚至不惜让手下兵士莫要伤他性命。看来,还是朕太过于天真仁慈了啊。”
朱允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角也露出了一丝阴恻恻的微笑:“这次,朕要先毁了他的未来,再让他父子反目,让他也尝尝同室操戈、祸起萧墙的滋味。老师,如果朕推断的不错,不久之后,你的大仇就会得报了。”
方孝儒此时却突然开口:“陛下,这次我们为了这个计划,已经联合了北面的鞑子,西域的回回和南边的蛮子,这些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若是大业成了,他们要问陛下要许下的那些回报,陛下又当如何?”
朱允炆不以为然的随口答到:“那些人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谈条件?朕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他们还能和朕坐在一个桌子上,朕用不上他们的时候,他们连见朕的资格都没有。若是他们敢来索要,就和朕的大军说去吧。”
方孝孺这才显出了放心的神色,赞许的说道:“这才是臣心目中最圣明的建文皇帝所发的振聋发聩之声,这就是王霸道杂之的圣君之道,臣心甚慰,臣心甚慰也。”
朱允炆得意的笑了笑,摆摆手说道:“老师,您也说了,这次朕可是联合了北边、西边、南边所有大明的敌人,为的无非就是三面同时出击向朕的四叔发难,纵使他生了三头六臂,面对此等情况,也当焦头烂额,手足无措。而那时候,我们的计划便离成功又近了一分。”://y
方孝儒也跟着朱允炆开心了起来,但片刻之后,他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担心的问到:“陛下,臣听闻我们最先发出的那张写着计划的密信被锦衣卫截获了?这样我们的计划,不是就有暴露的危险吗?”
建文帝却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朕的那张纸条,可是用了三封密信压制而成,上面的一封,是蒙古秘法用露雪碱水写就;中间一层,是云南边境祝巫的磷火金汁;下面一层,是西域特产的金磾酸,表面看去,和白纸无异,只有分别用秘药浸泡,字体才会呈现。而且每一层写的,都是秘语,必须要经过特殊的方式才能明白到底写的是什么。他永乐身边,哪里能够有这般奇人异士?而且那信的上面,我还加了一道保险,任他大罗金仙下凡,也定然是解不开的。老师,你便看着朕是如何为你报仇的罢。”
“臣愚鲁,竟不知陛下的手笔如此精妙,即是如此,那我们的大事便万无一失了。天色已晚,臣便不打扰陛下将息了。臣也该回到寺里,去当那道复和尚了。请陛下保重,臣过几日再来看望陛下。”
在朱允炆不舍的眼光注视下,方孝儒,或者说是道复和尚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墙边的阴影处。
“四叔,朕绝不相信,你能够解开密信的内容。你就在疑惑和惊惧中,慢慢的等待我的复仇吧。”朱允炆眼神阴冷,一甩身上的披风,在身边几个护卫的簇拥下,亦出了园子,不知何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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