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锦衣卫见到自己老大都忍下了这口气,也都悻悻的跟着坐下了。
“铁先生,倒是洒脱不羁。无妨无妨,我们今日来是和先生商量大事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朱瞻基打趣道。
“哎。。。你看看,这才是找人谈事儿的态度。可比某些只会狂吠两声的强多了。”朱瞻基的低姿态让铁铉颇为受用,把脚放了下去,还不忘揶揄纪纲几句。
“你。。。!”纪纲气的咬牙切齿,两只手在桌子下面紧紧握拳,头上青筋根根暴起,若不是朱棣出门前叮嘱他不可贸然行事,只怕铁铉现在已经不成人形。
朱瞻基当然不能看着铁铉羞辱锦衣卫的一把手,连忙劝说道:“先生,纪大叔也是听令行事,平素和你也没有过节,还请先生不要这么尖刻了,这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没想到,你还这么护着这种鹰犬啊,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呢。”铁铉见朱瞻基向着纪纲说话,口气中不由得多了一份轻慢。
“师弟,你太过分了,怎地和疯狗一样,见谁咬谁?还有没有些读书人的礼数?”
铁铉这么对待朱瞻基,连姚广孝都看不下去了,对着铁铉呵斥道。
“小少爷,老朽的师弟今日多有冒犯,老朽代他向小少爷赔个不是,还望小少爷海涵。”姚广孝也觉得今日对不起朱瞻基,连忙向他道歉。
“师傅不必多礼。你知我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铁先生胸中有大才,我又怎么会生气呢?”朱瞻基慌忙扶着姚广孝,他心中其实并没有什么被冒犯的感觉,只因为他是知道铁铉变成这样的原因的。
“不妨事,不妨事。”朱瞻基出言劝慰着姚广孝。“师父,天下大才之人,都是有自己个性的,或放浪形骸,或寄情山水,或朴直大义,这些也算是常情。若是平庸之人,哪会有如此个性?”
铁铉听着朱瞻基的话,忽然隐隐有了一种得见伯乐的感觉。朱瞻基敢于这么说,证明他并不是心胸狭窄,嫉贤妒能之人。年纪这么小,却能容人所不能容,他对朱瞻基又多了一丝钦佩之情。
“铁先生,愿意听我把话说完吗?”朱瞻基转过头来,微笑着向着铁铉说道。
“皇。。。”铁铉刚想说答应,嘴巴瞬间就被四五只手捂住。他惊恐的张大双眼,心中诧异,难道刚才是朱瞻基说的暗号?一声令下要让自己瞬间消失?
却不曾想朱瞻基还没说什么,姚广孝却是“噌”的一下就窜到了铁铉身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是我们黄少爷!现在认识了吗?”姚广孝一脸凝重的说道,手却并没有离开铁铉的嘴。
铁铉又不是傻子,他一下就反应过来,此处人多嘴杂,朱瞻基出现在此处本就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又怎么会用真名?“皇孙”这两个字更是禁忌,一旦说出口更是有杀身之祸。
铁铉望着姚广孝的脸,肯定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姚广孝这才和其他人松开了捂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