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竟是涕泪横流,不断的用手去抚摸着建文帝的遗体。
直到朱权来到他的身边,朱棣的哭泣才逐渐停止。但仍然抱着建文帝的尸身,转过身朝着朱权说道:“十七弟,你看,这就是咱们大侄子的遗骸,没想到他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就这么走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就现在问他罢。”
朱权望着眼前这具已经焦黑的身体,本来心中存的一肚子的责备也化作同情。倘若建文帝不是把主意打到了他们这些藩王身上,不顾宗法亲情铁了心的要削藩,又怎么会换来这样的下场?
“算了,四哥。斯人已逝,身前的一切也就一笔勾销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那些咱们被建文帝关起来的兄弟们解救出来,然后安抚城中的百姓,大明,不能再有战火了。”
“十七弟,你说的对,是让这一切结束的时候了。”
朱棣擦擦眼泪,颇有不忍的站了起来,然后吩咐自己的亲兵好生收敛建文帝和马皇后的尸骨,以帝后标准安放在梓宫之内,待时机合适再下葬。
“十七弟,既然你我兄弟又回到了这紫禁城,不妨和四哥一起在这宫城内走走,四哥睹物思人,又想起了父皇和母后了。”乍一回到这所儿时所住的宫殿,朱棣触景生情,不由得也变得感怀了起来。
“好,四哥,我也很久没回来了,如果过后能有片刻之闲,我也想回去看看母妃,不知道四哥可否应允?"
“那是自然,十七弟,你是孤靖难的大功臣,你的要求,孤无不应允。”朱棣心情不错,大度的拍了拍朱权的肩膀说道。
正说着,二人不觉已经走进了乾清宫的后室寝宫。
透过重重的烟雾,朱棣一抬头就看到了位于寝宫正中悬挂的巨幅太祖画像。画卷上的朱元璋目光炯炯,威严的注视着他的后世子孙。
朱棣面对着朱元璋的画像,口中喃喃说道。
“父皇,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又回到了您的身边。我知道您一定在冥冥中注视着我。儿子想让您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的基业,儿子不能让您血里火里打下的江山,毁在允炆这个不知深浅的毛头小子手里。希望您能原谅儿子的一片苦心。”
说罢便和朱权一同跪在画像前,虔诚的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殿下,被关押的王爷们都被末将救出来了,正在宫外候着。”张玉完成了任务,从门外走了进来,朝着朱棣汇报道。
“孤知道了,这就过去。世美,你待会儿带几个将士,将这副太祖圣像请到别处暂奉,待这里修缮完成后再请回这里供奉。”
“末将遵命!”张玉拱手答应。
是夜,忙了一天的朱棣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居所,独自坐在了屋内的太师椅上。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在朱棣的阴沉不定的脸上。
半个时辰后,朱棣紧急召见了张玉,并交给了他一个重要的任务。
“速带一队人马,去北平接道衍大师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