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快去劝架,叫禁军!”
李景隆心里一激灵,何人在这当口打起来了?还是在宫内?可是几个小宦官跑的太快,李景隆竖着耳朵都没听清楚到底打起来的是谁。他很想去看热闹,又怕有人说他不务正业,不去想着怎么守门,只会看热闹。
犹豫了许久,李景隆还是一咬牙,管他呢,先去看看热闹再说!
李景隆气喘吁吁的赶到事发场地的时候,斗殴的双方已经被禁军分开了。周围的人正在乱哄哄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李景隆定睛一看,此刻场内的禁军正在死死拉着一个人。这人年纪不大,中等个头,面庞清秀,身穿从一品官服,口鼻都被打的出了血,脸上都是被抓出来的条条血印,身上还印着大小不一的官靴的脚印。
而对面的还在咆哮的着的一群文官依旧不依不饶,个个义愤填膺,仿佛不打死这个人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
李景隆心中一惊。怎么是他?
这人他熟的不能再熟了,从小一起长大,中山武宁王徐达第三子,现任五军都督府右军左都督,徐增寿!他怎么会得罪了这些疯狗般的文官?
以练子宁为首的一批文官口中仍在兀自叫骂不休,个别官员还在隔空做出踢打的动作。
徐增寿的大哥徐辉祖黑着一张脸在旁边冷冷的旁观,并没有去劝架的打算。
李景隆转着看了一圈,发现茹瑺也在围观的人群里面,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动过手,于是费了半天力气挤到了茹瑺身边。
“良玉兄,这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连侍郎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打徐都督?”
李景隆用手肘轻轻捣了捣茹瑺的腰,轻声问道。
“谁人大胆,居然敢碰本官的软肋。。。原来是曹国公啊,本官失礼了。”茹瑺无端被人一肘捣在了腰眼处,正要回头大骂,一看是李景隆,连忙换了副表情,到是给李景隆赔礼道歉起来。
“刚才徐都督领旨下朝,走到宫门前的时候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被练侍郎听到了,愣是拽住了十好几个同僚,将许都督围起来打了一顿。饶是许都督还是将门之后,练家子,如若不然估计现在已经重伤不起了!”茹瑺如同走街串巷的胡同大妈一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告知了李景隆。
“哦?徐都督说了句什么话?怎么还引来了血光之灾呢?”李景隆好奇的问道。
“唉。。。徐都督可能也是被守城的任务弄心烦意乱,没地说了句‘都兵临城下了还守什么,还不如直接投到那边去,也好过守到最后一场空’。好巧不巧竟然居然被练侍郎听到了,那可是一等一的忠臣啊,当时就一蹦三丈高,撸着袖子就冲过来了,后头就成了这样了。”
茹瑺一脸回味的向李景隆描述了当时的场面。
“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跟中了邪似的,火气这么大。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家去琢磨琢磨怎么守城吧,这等子邪乎事儿还是让陛下来圣裁吧。良玉兄,这事儿后头什么样儿,别忘了告诉我啊。回见,回见。”
李景隆一听这也不是小事儿,但是大战当前,自己在这待着也不是个事儿。本来就不受待见,回头建文帝出来了再让他给抓个正着,还不知道怎么折腾自己呢。事不关己,自己还是赶紧跑吧。于是便向着茹瑺拱了拱手,准备转身挤出人群接着往家里走。
就在李景隆转身的一刹那,一件东西映入了他的眼帘,不由得让他大吃一惊。
“原来他是。。。”李景隆心中震惊,额头上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