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满满的朱棣望着滚滚江水,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拳,朝前一挥,大喊一声“全军渡河!”
燕军的人马开始有序行进,他们也知道,只要渡过了长江,前方就是一马平川,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就在燕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渡过长江,在滩头建立了阵地的时候,一位朱棣的老朋友也拍马赶到,向他送上了深深的祝福。
只不过当朱棣看到来人的时候,忍不住头疼了起来。
“盛庸!你到底要阻着孤到几时?”朱棣看清了马背上端坐着的将军之后,这句话脱口而出。
盛庸也很无奈,明明诸将一同从山东、河北出发,却每次都是他跑的最快,离朱棣最近,于是建文帝每次都给他下达阻击朱棣的命令。再加上济南守卫战胜利之后,京军将士每每提到盛庸,都说他是“燕军克星”。这一来二去,就传到了建文帝耳朵里,现在他是建文帝钦点的平燕大将军,打阻击战,他不上谁上?
关键是现在的战机实在是太好了,燕军先头部队人少,只能防御,不能进攻,大部队正在渡河,正是半渡而击的好机会。
盛庸也不客气,马上摆开阵势,充分利用火器的优势对朱棣后续的部队开展了连续打击。
这下好了,燕军泡在江水里的那些弟兄算是遭了灾。泡在水里没法跑不说,简直是成了火枪的活靶子,鲜血把江水都染红了。
朱棣在江边急得跳脚,却也无计可施。渡船不够,江北的部队包括幽燕骑在内只能眼睁睁看着南边过了河的兄弟被盛庸暴打,却一点都帮不上忙。江南岸的燕军被京军重重包围,想要撤回却没船,跳到江里面不是被淹死就是被火器打死,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朱棣的内心几近崩溃,他知道连续的急行军、大战恶战,自己的部队已经消耗到极限,如果再和盛庸在这里拖延,自己的部队随时都有崩盘的可能。
无奈之下,朱棣已经准备下达命令,与盛庸议和,率部北返,休养生息再说。没想到这时候,一个人的出现,让朱棣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来人银盔白马,手中钢枪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正是朱棣的二儿子,高阳郡王,朱高煦!
朱高煦来到朱棣身边,望着江对岸正杀得起劲的京军,嘴角一撇不屑的问道:“父王,江对面是哪个不怕死的,竟然敢袭击我们的将士?”
朱棣顿时眼前一亮,自己的这个儿子勇武异常,麾下又都是容易渡河的轻骑,这时候如果能够让他作为奇兵,杀到盛庸的背后,那盛庸不就崩溃了吗?
想到这里,朱棣佯装愤怒,对着朱高煦说道:“对面的那个军旗下的,就是盛庸。这小子又来和咱们作对了,刚才他还在叫嚣,说我们这边没一个能打的,咱们燕王父子齐上阵都不是他的对手。为父老了,让他说两句就说两句吧,可他居然还带上了你们兄弟三个,说什么老大肥,老二傻,老三软,这要是你大哥在这,估计早就冲上去揍他了。”
朱高煦一听就急了:“什么?就他那小身子骨,也有这种胆子叫嚣?父王,您在这等着,看我去把这小子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朱棣狡黠的笑了笑,伸出手来拍了拍朱高煦的后背:“加油,你大哥身体不好。。。”
话未说完,朱高煦已经带着自己的亲兵一溜烟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