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鉴答应一声,正要转身出门,门口又冲进来两个浑身都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地奔着宁王跑来。
朱权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派到朵颜三卫充当联络员的偏将吴祝生和泰宁卫的副同知忽剌班胡两个人。此刻二人浑身是血,身上也受了好几处伤,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出话来。
朱权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儿,你二人不去收拢部队,到我这里来干什么?还有,为什么浑身是血,出了什么事情?”
忽剌班胡本就只是粗通汉语,此刻更是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王爷,朵颜。。。卫,杀。。。。。。跑了,跑了!”请下载爱阅最新内容
朱权没有听懂,忙呵斥道:“你别慌,慢慢说,朵颜卫谁跑了?”
忽剌班胡又赶忙说道:“脱鲁忽察尔。。。跑。。。”
一旁的吴祝生看到忽剌班胡说话不明不白,让朱权的脸上越来越难看,趁着自己气息已经倒过来了,赶紧接话说道:“启禀王爷,朵颜卫指挥同知脱鲁忽察尔,勾结贼酋坤帖木儿,趁着其他两卫不备,杀了泰宁卫的指挥阿札施里,裹挟着指挥同知塔宾帖木儿和泰宁卫的部队想要冲出去投奔坤帖木儿。忽剌班胡不愿同流合污,想要带着剩余的部队拦住阿札施里,但是失败了。现在咱们手里的骑兵,就剩下泰宁卫剩下的一半人马和福余卫的大部了,加起来也就两万两千人了!还有大宁城里的六千步兵,就剩这么多了!”
朱权闻听此言,转头又看向忽剌班胡。忽剌班胡说不清楚,只能拼命的点头,表示吴祝生所说都是真的。
朱权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不由得向一旁委顿了下去。自己手里的朵颜三卫加起来也就是六万多人,其中朵颜卫(兀良哈)力量最强,有三万人;泰宁卫次之,两万人;福余卫骑兵最少,一万二千人。现在朵颜卫叛变,一下带走了四万多骑兵,留给自己这点兵力,别说挡住入侵的蒙古骑兵,就是想要平息这场叛乱,都是力不从心。搞不好自己这个能谋善战的堂堂宁王,都要命丧于此。
朱鉴眼疾手快一把就扶住了朱权,吴祝生和忽剌班胡赶忙上前,一边一个把朱权搀扶到了书房的椅子上坐下。眼见得朱权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一般一脸颓丧的神情,低着头一言不发。三人虽然着急,但也不敢去催朱权,只能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旁边团团转。
半晌,三人才听到朱权嗓子里突然咕噜了一声,吐出了一口浊气。朱权脸色苍白,从椅子上费力地站起身来,望着书房里太祖的画像,脸上写满了悲壮。他扫视了一圈眼前的三人,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孤乃太祖高皇帝十七子,堂堂大明宁王!怎可就这么折于关外宵小之手?孤还有两万骑兵,四万步兵在松亭关驻守,孤要把这些部队调回来平叛!孤要让这些背叛孤的人知道这么做的下场!”
朱鉴看到咬牙切齿的朱权,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但还是不无担心的提醒道:“王爷,松亭关和我们被蒙古骑兵分隔开来,前去传令的人员必是九死一生,王爷一定要选定一个合适的人选才是。”
朱鉴话音刚落,就见吴祝生跪地拜伏道:“王爷,末将愿为信使,星夜赶往松亭关,好叫陈将军得知大宁危急,让他速速回救大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