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看到韦庆星慌里慌张的样子,不禁莞尔,“韦司徒,怎么说您也是我二弟未来的老泰山,怎么显得比我二弟还要紧张,应该紧张的是他啊?”
一番玩笑之下,韦庆星也没了那么多拘束,双方交换了男女方的八字,谈了迎亲的细节和要求,定下了迎亲的吉时,临走的时候朱高炽还让朱高煦留下了一块贴身的玉佩做了定亲的信物。
在回去的车马上,朱高煦还沉浸在满心的喜悦里。这一趟来京师,他就偷偷摸摸的跑出去了一次,结果莫名其妙的救了户部尚书的千金。然后就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对自己念念不忘,一见倾心,自己居然还被皇帝指了婚,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这每一步都和在梦里一样,虚幻的让他不敢相信。此刻他正在马车里想象着自己骑着高头大马迎亲呢,接下来就是拜堂、入洞房。。。。。。。他的嘴角不知不觉得流下了一丝口水。。。。。。
朱高炽一脸鄙视地看着一脸花痴的样子的朱高煦,转而问向朱高燧:“老三,这事儿你怎么看。”
朱高燧没想到朱高炽会问他这个问题,低头想了一会儿才说:“大哥,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你说。”朱高炽有心要考考他这个心思缜密的弟弟。
朱高燧说:“大哥你看,咱们的皇爷爷在世的时候很喜欢你,经常当着诸位大臣夸赞你的能力。这也让建文对你一直有很深的敌意,从咱们上次来吊唁皇爷爷的时候他就一直针对你,处处为难你,给咱们挖坑,要不是大哥你谨慎,咱上次连北平都回不去了。也就是说,建文是个记仇的人,而且心眼很小,睚眦必报,根本不是那种能隐忍的人。”
“还有呢?”朱高炽很满意朱高燧的说法,这个弟弟虽然年纪小,思维却比朱高煦深沉太多。
“还有就是咱们来了这一个月,他削了几个藩王了?这里面除了七叔是自己不检点,剩下的叔叔们都和我们燕藩有关系,动手之快,手段之狠,你要说他不是针对父王,针对燕藩谁信啊。这就说明他对我们燕藩是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后快,怎么可能突然转了性子,开始操心我们燕藩开枝散叶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儿来了?你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打死我也不信。”
朱高炽赞许地点点头,疼爱地摸了摸朱高燧的头,说道:“高燧,你说的很对,但不完全对。建文处心积虑地对付我们燕藩,各种手段都用上了,为的就是剪除我们的羽翼,消除我们的助力。现在他的锋芒正盛,逼的父王都不得不装疯才能拖延一些时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离他图穷匕见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转了性子,非得给二弟赐婚,挑选的还是户部尚书这种朝廷重臣家中的子女,是要和我们燕藩化干戈为玉帛吗?那这些年为了消除我燕藩所做的布置不就全都落空了吗?若是先赐婚,再对我们动手,不就等于害了户部尚书一家?如果他要害户部尚书这种在朝中无根无底的老实人一家,何苦拿我们当刀去杀人?”
“所以建文的目的,应该是有两个。一是利用这次赐婚,让我们放松警惕,为他自己的计划做一个缓冲,也就是说,除了消除燕藩,他还有一个更大的计划,需要时间去安排布置,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暂时还不会对我们燕藩下手。二是他要利用这次机会,把他的手伸到我们这里,在我们燕藩打入一颗棋子,而这颗棋子离我们越近,能起到的作用越大。也就是说。。。。。。”
朱高炽和朱高燧的眼睛同时一亮。
“这个女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