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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上一章水了,这章挤去水分的。
如此利好。
他们这些当国公的,怎能在后面拖后腿?
李世民也点点头,说道:“出栏的日子定下来了,便让老先生给朕说一说,朕,也定然会出一份力。”
李世民用手拍了拍猪圈的围栏,望着这些又肥又胖的猪,心里震撼,真是无以复加。
慢慢的,他往前走去。
这些猪,都要到了出栏的时候了。
最轻的也得有二百多斤。
这么多肉。
即便到了现在也不敢置信!
怪不得玄龄之前说,猪肉是最合适百姓的肉食。
一般的羊,能有多少斤?
没办法和猪比。
而且,这猪一窝一窝的,那一次不是七八头。
羊完比不了!
房玄龄和老刘头跟在后头。
缓步向前,从另一边的门走出来后,李世民望着巨大的院子,终于知道了房玄龄之前所说的一切。
猪肉,真是天之赏赐!
只是可惜,之前是明珠被沙子埋上了,现在,终于被人给挖掘了出来。
明珠蒙尘,但终究光明与天下。
李世民在这里转了很久,看着一头又一头肥肥的猪,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
这就是变相的丰收!
临走时,李世民还命李君羡,带走了一个小猪仔,并且每人带走了十斤猪肉。
众人,也皆是带着愉悦心情而离开。
………………
另一边。
辽东城。
乙支始漠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从上一次宣布炎国白衣将军之死,到如今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这些天外面有高句丽军队,几次组织冲破封锁。
可始终都被炎国军队打退。
炎国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军白衣缟素,战力越来越强,似乎军都凝聚一股名为哀伤的氛围。
以前的炎国骑军,尚且都打不过,更别提现在成为哀兵的炎国骑军了。
而且,炎国与新罗军队的配合,也变得越来越默契。
以前有时候,外面高句丽军队往里冲,他们辽东城人马还能往外冲,共用策应。
但最近都不行了,因为只要有这种苗头,新罗的军队便会火速攻城,配合炎国。
这也让他辽东城里的军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连唯一的立足之地,也是丢下了。
“此局何解?此局何解…”
乙支始漠心慌意乱,压根不知道如何破解。
连他都是如此,底下将官更是慌乱至极。
为何如何?
因为粮食快要见空了,再不破局,那以后这座城真成所有人埋葬之地!
“大将军,他们都来了!”
这时,有一名将官开口。
最近由于辽东城越来越危急,所以这将官会议总是三天两头开。
今日乙支始漠又召开了,而且今天这次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要。
乙支始漠点点头:“好,快把他们喊进来!”
很快。
十几个辽东城将官走了进来,人人脸色都有阴霾,再不复半个月前的桀骜不驯。
“大将军,城里粮食已经见底了,我们士兵现在吃的,都是咱们高句丽百姓家的余粮,咱们士兵还有的吃,但是百姓们没有啊!”
“是啊是啊,今早他们又闹腾了,说是已经饿死人了,再不解城池之围,只怕是整座城每天都有人饿死。”
“大将军,要不…咱们冲他丫的,军凝结一起,冲他其中一线,定能冲出!”
“不错,我不信新罗能守住孤注一掷的我们!”
“那…那辽东城放弃了?城里咱们高句丽百姓该怎么办?”
“哼!一群刁民,我们帮他们守城,拿点粮食都哭哭戚戚,他们是真不知道炎国和新罗破城的后果?这群刁民,不救也罢!”
“没错!按照大唐的话来说,是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咱们命可比他们金贵,他们死不足惜!”
“是啊,大将军,按照大唐话说,咱们是属于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先保住咱们有生力量,以后再从那群狡诈恶徒手中夺回辽东城!我也提议,主张撤退!”
“不可,我愿与辽东城共存亡!”
“……”
诸多高句丽将官议论纷纷,宛若菜市场一般热闹。
从半个月前的誓守辽东城,变成如今弃城而逃。
心态转变,不可谓不快了。
原因也很简单。
人们都惜命,而唯有极致的信仰,与炙热的亲情才可让人舍生忘死,若是这两样都没有,那么最重要的无非是自己小命。
乙支始漠看着这群大部分毫无战意的将官,原本就恼怒如何解辽东城之围,现在更是怒到极致。
“嘭!!”
他愤怒用手锤着桌子,震得在场将官不敢再议论,均是看向了他。
“大将军?”
有将官诧异。
乙支始漠怒视他们:“混账东西,撤退?谁想出来的?”
“你们忘记,当初自己是怎么与陛下宣誓,如何驻守我高句丽国境堡垒的?”
“你们也忘记,高句丽百姓们,是如何把希望都寄托在你们身上?”
他怒视着他们。
而被他注视之人,都是刚才主张撤退的将官,心中本就有愧,这一被注视更是羞愧难当,纷纷低下头去。
乙支始漠深吸口气,继续道:“眼下只是一点小小困难,伱们就要弃我高句丽重城,还美鸣其曰保存实力?呵呵,一群逃兵罢了!”
“这话,要是再被本将军听到,就休怪…军法不容情了!!”
话音落下,众多将官心中一紧。
军法是逃兵必杀之。
他们的大将军,把军法都搬上来,这是要与辽东城共存亡了!
“大将军,那,我们的粮草该怎么办?”
“要知道,从百姓夺来的粮草,最多也只能维持七天,七天之后,将…城无粮!!”
有将官声音颤抖。
乙支始漠眼神坚定:“谁说没有粮食?粮草没了,可人还有!”
一名将官似乎想到什么,瞪大眼睛,心中震颤:“大将军意思是…”
他隐隐猜到,可,那种事情过于沉重,过于可怕,他不敢乱猜!
不仅是他隐隐猜到,在场众多高句丽将官亦是如此。
他们共同注视着他,眼神惊惧。
而众人目光之源头,只见那牛高马大之人,没有丝毫犹豫,眼神充满血色,坚定且咬牙切齿道:“吃,人!!”
轰!
此言一出,如平静湖面落入小石头,震起阵阵波澜。
尽管他们猜到此事,可听到事实,还是…止不住的恐慌。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的一步!
看到众多高句丽将官六神无主,乙支始漠继续道:“辽东城是我高句丽门户,不容有失!”
“而且对于辽东城百姓而言,被敌军破城将迎来黑暗时代,所以我们必须守住此城,哪怕,牺牲了一小部分人,也得守住!”
“辽东城不容有失,我们继续守着,等外面援军突破重围接应我军。”
“大家也不用担心,前几天我收到信件,乙支文德大将军,已经亲率三万精锐前来,只要坚守到那一刻,定能!破解辽东城困吗城之局!”
乙支始漠不断的解释。
有的将官能够理解,可有的则是神游天外,思绪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不管如何。
可以确定的是,粮草吃完后,若是不退,这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死亡。
有将官容忍不了人肉那种味道,劝着乙支始漠收回成命,想想其他办法,可都被部否决。
这是他的意志,不容动摇的意志!!
………………
会议结束,众多高句丽将官抱着沉重心情离开。
往日会议结束都会互相攀谈,但眼下都是沉默着离开。
而在离开大将军府后不远,一名将官与另外一名,互相对视,似乎某种默契达成。
两人都在一刻钟后,以一身便装宛若百姓模样,混入了民间。
“要饿死了,求求你们放点粮…”
“为什么抢我的粮食,为什么!不,不要!!”
“……”
辽东城民间到处都是混乱,有士兵抢夺粮食,也有人哭诉投降吧,更有无数孩子街上啼哭。
这里,变成了炼狱。
两名高句丽将官于一座客栈坐下,其中一人,名为韩在容,开口道:“今天大将军的决策,你怎么看?”
另一名将官文延桑野叹气道:“大将军疯了。”
“你看看这街上,还有属于咱们的军营,哪一个还想着打仗?他们都知道,继续打下去是死,都想着投降呢。”
“大将军,真以为人人都有必死之志,可这怎么可能?”
韩在容无奈道:“大将军…他太想做些功绩给乙支文德大将军看,也给陛下看了。”
“而若是辽东城丢失,那他这辈子,也没法再次抬起头,所以他拼了命死守。”
“我认为,他只为他自己前途,不把咱们的命放在眼里,我们不该为他的前途卖命!”
“你怎么想,桑野。”
文延桑野眼眸微眯:“我也不想!而且那人肉的味道…我多年前守隋朝大军,也被围城,城内粮食不够也是吃过。”
“很不好吃!甚至是犯恶心,那种味道,这几年都一直萦绕我心头,一想起来就想吐,我这辈子也不想再吃一次。”
“所以,我想投降了!”
韩在容眼眸一亮:“桑野,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不该成为乙支始漠迈向更高位置的铺路人,应该为自己小命考虑!”
文延桑野笑道:“哈哈,韩将军,你我真是知己。”
“只是…若是投降,新罗和炎国会如何待我们?新罗我们肯定不能向它投降,我们是世仇,而那炎国…我听说过传闻,杨宽上任后,雁云城百姓都被当做奴隶使唤,生不如死,我们这一投降,怕是没好日子过。”
韩在容并不在意道:“没事,那是那些刁民,有关于雁云城我比你了解的更仔细,我知道杨宽不是杨氏宗亲,他是外来者。”
“什么!”文延桑野嘭的一声打响桌子站了起来,瞪大眼睛:“那…那他真实身份是…”
韩在容笑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当初杨宽能夺得雁云城政权,有人开门迎他是关键,而那个帮他开门的人,如今…还是活的很滋润。”
“所以说只要我们为杨宽开门,他定会在新罗人面前,保住我们!”
文延桑野闻言,眼眸闪烁,不敢托大:“此事,你…几成把握?”
韩在容颇为无奈:“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你以为,就我们两人想着投降?”
文延桑野微微错愕,旋即苦笑:“是啊,的确…不投降,那就只能陪辽东城死去,又或者是吃人肉。”
“后面两个选择,我都不想要!而哪怕选择这其中一个,在这途中难保不会有其他将官投降,现在城人都没战意,我们赌不起。”
“那看来,我们…的确是毫无选择。”
“那我晚些时间,派我的人出去接触炎国看看他们怎么说!”
韩在容点头:“好!”
随后,两人继续商量着细节,直到半个时辰后才离开此处。
………………
白虎营营地。
经历过多日作战,而且还是各处东奔西跑阻击高句丽援军,有可能半天前在辽东城东部,半天后则在辽东城西部。
如此奔波,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比之新罗军和辽东城军更加疲倦。
但他们都不知困意。
一股名为“信仰”的力量,不断支撑着他们前进。
而且,逢必战,战必胜,也让他们沉浸于胜利的喜悦,不知疲倦。
作为他们的领袖,李宽此刻则正躺在草原上眺望天空。
今日夜明星稀,不怎么好看。
但他却是极为惆怅。
“前去支援辛先生的燕云十八骑和一千白虎卫,也不知…如何了。”
“还有,辛先生,你可曾…完整安好…”
李宽叹息一声,只愿他们能安然折返。
前几天,他们收到了一只信鸽,一只…不该出现的信鸽!
那是辛弃疾专属信鸽,传来消息也就证明他还活着,这让军都是沸腾起来。
而后通过信件内容,楚王得知辛弃疾正处于大漠深处,并且有敌军在包围他,需要支援。
所以李宽立马派出燕云十八骑,以及一千白虎卫前去。
算算日子,也有好几天时间了。
“陛下!”
也在此时,白虎将军急冲冲赶来,开口道:“陛下,好事!”
“噢?”李宽站了起来:“白虎,何事?”
白虎将军笑道:“辽东城来人了,是想要投降的将官,派人前来和我军游说,说是愿配合我军行动打开城门。”
李宽眼眸微眯:“确定过真伪没有?”
不是所有投降消息,都是真的。
高句丽与汉土之军,征战数载,早就领略过汉土将军的各种三十六计,他们甚至也是学会了一些。
就好比这投降,有的也是假情报,是诈降,就为了把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骑军迎进城,然后诛灭之。
辽东城战场,新罗虽然是主攻,可关键点还是在他炎国骑军身上。
是他们,阻拦了所有高句丽增援,切断高句丽与辽东城的联系,致使辽东城成为孤城。
他们人数不多,若是诈降,进入辽东城,骑兵便没了优势,很容易被剿灭。
而他们一没,那辽东城困局,便会被解。
白虎将军点点头:“是真的,我能看出来,他很急。”
白虎将军纵横沙场许久,这点识人能力还是有的。
想了想,白虎将军继续道:“他家将军文延桑野,在辽东城话语权很大,说是能策应各种我军部署,只要告诉他时间和地点即可。”
“他帮我们攻破辽东城,作为回报,他想让我们在新罗人面前,保住他和他的军队。”
李宽笑道:“那看来…要准备最后总攻了。”
“不过这总攻,我们也不能打头阵。”
“白虎,你把这消息告诉新罗人,让他们安排人,于明天午夜寅时半夜三点摸进辽东城西城门。”
“同时,也把这确切时间和地点,告诉那名高句丽探子,让他回去告诉他家将军,准备策应。”
白虎将军皱眉:“陛下,首功让给新罗人?那我们…还能有机会取得辽东城?”
辽东城只有一个,攻下来不是纳入新罗版图便是炎国版图。
新罗军队攻辽东城半年之久,本来功绩便大,假若破城首功也给了新罗,那辽东城易于谁手,是个人都知道如何分配。
而一旦辽东城分给新罗,那他们这段时间的牺牲算什么?
哪怕新罗给再多资源和奴隶,可他们炎国,终究…只有一城之地!
对大多数国家而言,土地不是稀有,国内到处都有,人口反而最稀少。
可对他们炎国而言,土地才是最稀有最重要,大于人口也大于资源。
比什么都重要!
“没事。”
李宽笑道:“朕,到时候能说服新罗人,让他们心服口服,把辽东城让给我们,你且去如此安排吧。”
言语平静,却夹杂有满满的自信。
白虎将军看着他,不禁心中担忧减退大半。
“陛下,那到时候,可要看您的了。”
“就如同…当初江东之地,您能让太上皇给您,心悦诚服的给您。”
当初分江东时,李世民和李建成尚在。
李建成几个儿子,李世民也是几个,而他楚王一个嫡子,还不是太子李建成的嫡子,却能分得江东之地,把整个江东都给他打理。
能让李渊选择如此,是和楚王与他的一场谈话有关。
没有人知道那场谈话,只知道那场谈话后,江东便归于楚王。
很快。
白虎将军便快速退下,他要安排楚王交给他的事情。
李宽看着他离去,在他消失于视野中后,转过身眺望那漫无边际的大漠。
这大漠的前方,有着辽东城。
此刻的李宽,仿佛是看到了极远之外的辽东城。
“辽东城啊,这终将是朕、也是炎国的第二座,重城。”
明明辽东城,还未易主。
但李宽却有无穷的自信,嘴上含笑,伸手而出,不断缩起,仿佛要把整个辽东城握在手心。
………………
大漠深处。
自从辛弃疾说出要保住乞活军,以及乞活军羽翼下的人们,过去了将近五天时间。
那些乞活军最终选择相信辛弃疾,随他一起东躲西藏,只为多博得一段时间,等待辛弃疾所说的天军降临。
“五天过去了,辛先生的人,还没到吗?”
“咱们在大漠深处,一般人进来都会迷路,这些事又不稀奇,你又不是不知道,晚点到有什么问题?”
“是没问题,可…正如你所说,我怕他们走错路,现在就在走错路…”
“是啊,那些高句丽蛮子,肯定比辛先生的人更熟悉大漠,我怕…辛先生的人还没找到,那些高句丽蛮子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