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修行其实很简单,虔诚与否都是在修因果,就有如这生命的一次次延续,就有如我们第一声的呐喊,于是那些曾经的胆怯和懦弱,都随着新生命的降临,而宣告着主权。
凌晨五点整,大夫终于将小乙从芊宝的身体里剥离出来,小乙出生时通体淤青,就像是在撞击的滚筒中转了数圈,二十几下的拍打,那个通体淤青的婴儿终于发出清脆的哭声,那哭声有点嚣张的嘹亮,嘹亮到惊扰了晨曦里的宁静。
一直等在手术室门外的隋玉燊、戒八(衣若汐)激动的拥抱在一起,他们语无伦次的说着:小乙、小乙、是小乙,他哭了,他出生了,他终于出生了!”
不多时护士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对着隋玉燊和戒八(衣若汐)说到:“穆芊宝生了一个男孩,孩子很虚弱,必须马上送进监护室里的保温箱,母亲也一直昏迷,正在急救中,你们做好思想准备。”
热泪充斥着两个人的眼眶,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理解这份悲喜交加的艰难,他们幻想过无数个场景,或悲凉或欢乐,设计过无数个桥段,甚至生离死别的预演。
芊宝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隔着玻璃窗户,戒八(衣若汐)看见保温箱里的小乙躺在芊宝的床边,她们母子二人双眼紧闭,仿佛共同进入到梦里。
可是戒八(衣若汐)发现,小乙那眉眼,那轮廓,简直和芊宝是一模一样,漂亮至极,可爱至极。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隋玉燊轻轻拍着戒八(衣若汐)的肩膀,除了心疼,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安慰芊宝这个生死与共的朋友。
这么多年里生活的变故,隋玉燊相信只有活着才是王道,他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救活这对母子,这不只是他敬重爱护的一个朋友那么简单,而是他需要她必须活着、活好。因为未来可期,岁月可期。
产后的芊宝一直高烧不退,体温始终在39℃到41℃之间徘徊,用尽了一切消炎和抗生素药物,就是不见效果,持续的昏迷,连续的高烧,让伤口无法愈合,开始化脓,很快出现了合并症的反应。
每天隋玉燊、戒八(衣若汐)都会接到数次病危通知书,这边是芊宝,那边是小乙,她们如陀螺般来回旋转着,让隋玉燊有些招架不住,他一直守护在重症监护室门外,寸步不离,几次出现眩晕状态。
看在眼里的戒八(衣若汐),满心的感激,然而更多的是心疼这个男人,其实早在认识初期她就喜欢上了他,可是她知道隋玉燊喜欢她的猴哥(芊宝),何况她衣若汐除了名字好听,再没有值得炫耀的东西了,她哪里比得过她的猴哥(芊宝),她就像是猴哥(芊宝)的陪嫁丫鬟。
可是不管怎样,猴哥(芊宝)是她最牵挂的人,她们这对相依为命的姐妹花,仿佛经历了过山车式的生活,高低起伏,惊险重重,她不敢往下想,如若猴哥(芊宝)真的不在了,小乙该是多可怜,就算是万政委接过去抚养,可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幸福会失衡很多。
又到了可以进入监护室看望猴哥(芊宝)的时间,戒八(衣若汐)把小黄毛带了进去,她希望小黄毛可以唤醒猴哥(芊宝)的记忆,让她快一点的醒来。
戒八(衣若汐)用消过毒的小黄毛一边蹭着猴哥(芊宝)的脸,一边说:“猴哥(芊宝)你醒醒吧!小黄毛来看你了。”
“猴哥(芊宝),你是齐天大圣,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我,玉燊、小黄毛、小乙我们大家都在这里。”
芊宝的睫毛微微的动了一下,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
戒八(衣若汐)和猴哥(芊宝)说话的时候,隋玉燊一直注视着芊宝,这一微小的变化也没能逃过隋玉燊的眼睛,他大声的叫着:大夫,护士,穆芊宝有反应了,她动了,她流泪了。”
“若汐、你快看,芊宝的睫毛在动,若汐你快看,芊宝的睫毛真的在动啊!”
大夫、护士急急的跑了过来,并示意他们靠后,一阵检查停止后,主治医生走到隋玉燊面前,握着他的手说:“隋先生,恭喜你啊!病人已经恢复意识,生命体征很顽强,我们在会一下诊,增加点药量,估计这几天就可以苏醒过来,你们在辛苦一下吧!”
“我从医这么多年,这也算是奇迹了!现在首要任务还是要稳定病情,快速退烧为主,这样才可以制定后续的治疗方案。”
出生于中药世家的隋玉燊,想起可以用安宫牛黄丸急救的,但是安宫牛黄丸属于凉性药物,对于产后的芊宝伤害会很大,怎么办才好呢?
隋玉燊如热锅上的蚂蚁,在走廊里转来转去,时而烦躁不安,时而静思良久,他决定铤而走险,只要可以把烧降下来,芊宝才有望活下去,管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