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贵妇和佛系的俩女人拿出了不讲理的架势,芊宝急忙打着圆场道:“翌晨等一下吧!怎么也得让她俩煽煽情,做足了前戏,要不怎可称得上是哼哈二将啊!”芊宝捂着嘴痴痴地笑着。
“芊宝你和谁是一伙的,我们不远万里来到机场接你,怎么不感谢,还变成罩着大哥的女人了。”
“让你的翌晨等一会就这么不可以吗?不会是重色轻友了吧。”
两个恶婆娘拿出了不说赢,绝不罢休的阵仗。
幸好在她俩还要继续斗嘴的时候,司机已将车子开了过来,大家鱼贯而入。
没有行驶多远车上的气氛就浓烈了起来,不知道谁先提起了有一年的世界杯决赛,芊宝,大秋,闫闫六目相对竟然笑出了眼泪。
闫闫急急的对翌晨说:“翌晨你都不知道她俩有多坏,我喜欢德国队,她俩喜欢巴西队,看决赛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搞来了一条毛巾被,竟然是巴西的国旗,她俩一起披着坐在沙发上气我。”
“闫闫、闫闫、你好好说话,我和芊宝那叫志趣相投。”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根本不懂足球,我都没看过足球,芊宝喜欢我就喜欢,就是老话说的屎壳郎跟屁飞。
“翌晨你说对不,”大秋又转脸对翌晨道。
“那叫爱屋吉屋,你能不能有点文化”闫闫回击着大秋。
“哥们打小就粗糙,要是没有芊宝,哥们就是假小子一个。”大秋爽朗的说着。
“翌晨,闫闫可能都不记得了,当时她说卡恩得了金球奖,芊宝说罗纳尔多得的是金球奖,卡恩得的是金靴奖,结果闫闫半个月没和芊宝说话,现在想想太可笑了!”说完四个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听着她们你一句她一句的话语,翌晨把芊宝拽到身边说:“这还真是应验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啊!足球竟然也让你们这么疯狂。”
芊宝捶打着翌晨:“不许你嘲笑我们,小心我们仨要你好看。”一边说着一边嘟起小嘴做着无赖的模样。
那一刻的芊宝放松的像个孩子,即蛮不讲理,又霸道的十足,可是翌晨发现这样的芊宝他更喜欢更让他着迷。
一路上闫闫、大秋、翌晨相继说着年少时的糗事,时而哈哈大笑,时而装腔作势,大秋学着闫闫的腔调数落着翌晨的种种不是。
“说他当初怎么淘气,怎么糊糊涂涂的就放弃了追求。”
“哥们当年就是现在所说的大腕,那是有身份的人物,区区一个小女生,哥们肯定是不能下跪的。”
“你可拉倒吧!你是有身份证的人,还跟我这旮瘩装呢!”弄的闫闫这个一贯保持优雅形象的女人也是东北话频频蹦出。
她俩试行左右夹击对付翌晨的政策,没想到的是,大哥出身的翌晨面对她们的严刑拷问,不卑不亢,全部抵挡回去。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驶进了市区,听着他们喧闹的声音,看着他们开心的模样,芊宝把目光转向车窗外的华灯初上,一瞬间思绪就飞到了N年前的(北京那个全国最大的肿瘤医院)。
闫闫和大秋从广州去北京看望病中的芊宝,她们买了漂亮的衣服鞋子、芒果和榴莲,结果这两个死心眼的女人竟然因为不肯丢掉榴莲而被拒绝登机。
两个人像挑夫一样,一个挑着水果,一个人挑着衣服鞋子,坐着绿皮火车从广州奔向北京。
一路上车厢里弥漫着榴莲的味道,她们宁肯一一道歉也绝不丢掉榴莲,像守护着神圣的贡品,她们就想让芊宝尝尝这北方少见的水果,因为那时的芊宝正在经历着放化疗的折磨,每一次的品尝与相见可能都会是最后一次。
芊宝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她觉得自己既不唯心也不唯物,可是十几年前的那场病魔突袭,的确是因为梦境而得知。
后海酒吧街的生活,幸运的是遇到了隋玉燊,这个她人生中的贵人,也是因为那段时光的煎熬,让他们结下了不可磨灭的友谊。
隋玉燊这个儒雅的男人,彻底改变了芊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习性。每天的捧场,每次看似漫不经心的闲聊,其实内心是极大地关注着芊宝。只是隋玉燊换了一种方式让芊宝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信任。他没有给她任何一次大道理的阐述,他只给了她闲敲棋子落灯花的心境。
他带她走遍北京四九城,他带她颐和园昆明湖赏花,他带她红螺寺焚香,他带她去恭王府吃饭,亭台楼阁、雕廊画凤、他们在湖心亭吃酥鱼、尝醉蟹、品香茗、猫耳朵、驴打滚外带咸菜疙瘩京八件。
她常常嘲笑隋玉燊,说他这食物一会像是儒雅秀才,一会像是市井泼皮。
隋玉燊确说:“他就是要让芊宝尝遍高雅与低俗的混搭风格,让芊宝知道生活和美食一样,是存在多变的因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