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洛撤到后方养伤不久后。最北方战场的敌军便被击溃。而紧接着,就由此产生了连锁反应。
王从北方下来,相继驰援了另外两处战场……本就苦苦支撑的敌军见又有援军铺天漫地的赶来,即使身为精锐,也不由得崩溃。胜势就如同洪水决堤般蔓延。僵持困苦的进行了五六个小时,但当北方战场分出胜负后,只过了不到一个小时,王就取得了全面胜利。
陆续折返回军营,艾洛庆幸自己又活的下来。他因压力而感到头疼欲裂,却丝毫不敢放松神经。某种意义上说,包括他在内的王将士只需要再继续啃下雷斯这最后一座坚城,之后就能够轻松的长驱推进,顶多不过半个月就能够大致达成作战目标,进而结束战争。
已失去生命的士兵有很多。此时,艾洛正大口着喝着一碗凉水。他面前的副官勾缩着身子站在旁边。副官比他大不了几岁。他的资历很浅,能力也不出众。他之所以能达到这个职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运气而熬上去的。
在几个月前,他还不是艾洛的副官。艾洛只记住了他的名字,他们还没说过公事以外的话,艾洛不想同他培养感情。自开战以来,他下属的军官不少已命丧黄泉。
虽然饱尝痛苦煎熬。但清理的越多,就越觉得像是在玩一场以生命为资源的战略游戏……周围的将士似乎像是木偶般被标上了价码,且在不断更换着残存的价值。
部分还奇迹般活着的新兵,此时也大多都可以在断了一只手,伤势未愈的状况下同周围的战友们哈哈大笑,就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艾洛蹲坐在地上,眼望着一台担架从他眼前掠过。躺在上面的是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他劝医生放弃,还说想尽快上到天堂去。
这种漠视生命的冲动也如同无止境的黑洞般,引诱着艾洛坠去。
“只要不怕死,就不会有恐惧……自然那不是勇气,却也可以从痛苦中解脱,永久性的解脱。”这种危险的念头每每想起,艾洛也就只能以未来生活的美好进行宽慰。久而久之,他也觉得自己和那些信奉“死后上天堂”或者转世后受福报”的人也没有区别,到底都多少需要一些催眠的慢性毒药麻痹,才可以勉强忍受复杂不绝的苦痛。
铁锈味变得好闻,伤痛逐渐转化为爽感。艾洛站起身,按时前往军营汇报……他身上的一切改变,都让他异常难受,可也知道倘若没有适应力,也就坚持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