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不再有劲风刮来,而周围则又逐渐被浓雾笼罩住了。
视野受限,但王已事先得知了对方驻扎的地点。奥古奇骑在高大肥硕的骏马上,捋着花白的胡子,仍是信心满满。
一路上静的发奇,只能偶尔听见几声鸟叫。艾洛不禁担心会有埋伏好的军队从四面八方杀来。可他们的确没有提前遭遇敌人。
带至太阳高高升起,视野渐宽时。王遭遇了敌军。
艾洛身先士卒冲锋,正对上了三名骑兵。只见,其中正中的骑兵率先近身,持枪直奔他胸口刺去,却被他一剑砍断了枪头,连胯下马的脸也被其顺势划破。马匹受惊,后仰着摇摇欲坠,却被这主人一把拉住僵绳,强行稳住。
这一刻,艾洛心中深感不妙。只见,他垫起脚刺穿了那人的胸膛。而左右骑兵催中的马匹已离他近在咫尺,可却被其纵身跃起的旋砍,割开了喉咙,瞬间陨命。
“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稳住马匹,不可能是巧合。难道中了陷阱吗”他心想着,又杀向一人。
敌军被打的节节败退,而王方面则几乎没有损失。艾洛率领的士兵虽然大多是临时征召而来的,但在整体胜利的背景下,他们也没有太多伤亡。他们经历了前期战火的残酷洗礼,从中受到磨练,已不能同先前相提并论……
可艾洛心中不详的预感却愈发深刻,但他莫说左右大军的进退与否,就连私自谏言的权利也没有。于是,他只得装出同周围人一样自信满满的面孔,避免自己忧虑的脸色影响士气。
尽管他知道这没什么作用,但位处低下的位置,也只能争取一丝一毫的胜机……
受到挫败的骑兵,不断后退至河畔。在一番不疼不痒的抵抗过后,众多骑兵开始渡河。
这时,亚洛普以及其他几位将领已经隐约察觉到异常。他们恳请奥古奇收兵撤退,却遭到了他的厉声驳斥。
“目前敌寇损伤过半,已丢盔卸甲,渡河而逃。正是大好时机。岂有理就此放过河岸之后,无天险可设伏。大雾虽阻隔视线,但现已渐缓。敌也未有卜算天机,操纵气象之能。无可能先设伏击。尔等循规守矩,过分胆怯。”说罢,奥古奇便抬手示意,止住了他们的劝阻。
这个手势过后,如果再行劝阻就是过分纠缠,建越上级,违反军规了。亚洛普只得就此放弃。
冰冷的河水刺人骨髓。对乘胜追击的王是,对节节败退,丢了马匹的骑兵更是。
那些人成为了肉盾,大多还未渡过河,便被杀害,俘虏了。王虽也消耗了一定体力,却是士气倍盛的乘胜渡过了河畔。
此刻,王有些疲倦。但敌军的死伤已超过八成。完全胜利就在眼前,仿佛唾手可得,没有人愿意就此退却,而被引到此地,他们也的确无法退却了!!!
震耳欲聋的呼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箭矢如同稻田的麦子一般密密麻麻的从天而降。胜利的灯火骤灭,奥古奇急忙下定军队调整,结成防御阵型应对。听着轻巧的马蹄声,士兵们心中唯一的期盼是遇到像刚才那样装备松散的敌军。但他们错了,错的很离谱。
身覆黑盔的敌军骑着高头骏马,如同草原的狼群般向他们疾驰袭来。每个脸上都透露着肃杀之气,以及非同寻常的觉悟。
奥古奇意识到现已是背水一战,倘若渡河溃逃,则至少会损失半数以上的士兵。而如果滞留下去,继续作战。全军覆灭的可能也无法避免,自己恐有性命之忧。
但,他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就做出了选择……艾洛之所以在集合时感到不妙,就是因为他意识到出动的士兵过多,根本就是拿巨石去砸虱子,答题小做。
出城时,他思前想后,想到的唯一可能性就是长官犹豫不决,贪图功劳,而且没有舍身一死的觉悟。既不敢正常应对突袭,冒丧命风险,又恐率领全部大军出城损伤过多,之后问责。还不想把剿灭敌军的功劳让给其他将领。
这样导致的严重后果就是,此时此刻以王现有的士兵数量,既与敌方的庞大军队决一死战,取得鱼死网破的结果。败退又会造成难以忽视的重大伤亡。而付出重大伤亡败退过后,甚至敌军一鼓作气,重新夺回城池的也并非空谈。
奥古奇眼望着周围专门护卫自己的士兵,听着漫天遍地的呼啸声愈发洪亮。他痛苦万分,身体不断抖动,热泪夺眶而出。许久后,他终于做出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