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大地陷入寂静。
村落稀少的客栈大多关了门。艾洛下了马车,同载他的老车夫到一户人家中借宿。
老车夫敲了敲门。两三分钟后,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青年揉搓着眼睛,困倦的缓缓开了门。
老车夫似乎与他熟识,在简单介绍过后,他便将两人请进了门。
从屋外即可看出,青年的生活条件并不算好,而他家中环境,则更是显得拮据寒酸。
桌椅板凳破旧,不少倾斜着,高矮不同。四处结着蜘蛛网,地面灰尘繁多,他身穿的衣衫仔细看去,很单薄粗糙,打着许多补丁,也像是许久未洗。
老车夫端坐在桌前,与他叙旧。艾洛有些饿了,向他要干粮,青年钻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出了热腾腾的食物,招待两人。
虽只有清汤寡水,和一些掺着木屑的面包,但显然已是他眼下已能拿出的最好伙食了,艾洛先前也很穷,自然不嫌弃。可他就餐后,掏出钱时却被其连忙拒绝了。
之后,众人皆沉沉睡去。
次日凌晨,一段杂乱而紧促的敲门声扰乱了清梦。青年下去,开门后见到债主,连连磕头赔礼,好说歹说才把日子又拖得下去。
青年一系列的举动似乎前后冲突并不符合常理。的确,他很不平凡,是个很罕见的好人。
临行前,艾洛再次想让他收下钱,可还是遭到拒绝。这一瞬间,他无比羞愧。
路上,老车夫告诉艾洛,青年有个哥哥,已逝的父亲,曾是个土木工程的承包商,他母亲早年去世,小时候一家子过的不错,但后来,其父偷工减料贪墨了国家的财产,致使其被流放,家庭财产全部充公。他之所以这么友好,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尽可能的尝还父辈的罪孽,早日找到失散多年的哥哥。
“您相信因果报应吗这样,活下去很难吧!”艾询问,并表明了自己的想法。马车夫沉默了一会后,简约的回答道:“冥冥之中皆有天意,他弟弟后颈上有个大红斑胎记,说不定就是因此而来的,即使不是,想必……入土后,两兄弟也能在天堂中相遇。”
他面露犹豫,往后语气也变得不肯定,老车夫内心深处,隐隐并不确切怀疑着,但他不敢,也不愿从教徒编织的美梦中醒来。
几天后,马车仍旧行驶着。前面有座小村镇,经过后,再过个一天半夜,艾洛即可回城。
然而,前面却传来愈加真切的骚乱,惨叫声。老车夫不由得停下,艾洛付过钱,容他离去了。
穿过两侧丛林,行至近处。眼见得一伙膀大腰粗的劫匪正在打家劫舍。规模并不大,约十来人左右。艾洛上前阻止,一柱香的功夫,便打倒了几个小喽罗,擒住了像是头目的家伙。
劫匪们慌忙退散,艾洛并未费多大的力气,但此时,他脸色却莫名的复杂。因为,被他打倒的土匪中,就有一人后勃颈上就长着难看的大红斑……
居民们表示感谢,艾洛只是在应付着他们,注意力完全放在那人身上,深感诧异。
谁知道呢也许是认错了,临时赶过来的骑士将土匪们押走,艾洛打听后得知那人犯下的数条命案,即使不判死刑,至少也会落得终身监禁,永远无法重见天日。
这天清早,青年仍在为自己的哥哥祈祷,满怀憧憬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