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外,红蓝两色的警灯在安静的闪烁。
吉普车上走下来五个民警。
有一人腰上扎着武装带,一把小巧的牛皮套露在外面。
其他人都夹着公文包。
他们一进走廊,原本嗡嗡说着闲话的职工们立马安静下来。
领头一人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又面无表情的往里走。
片警早已出来迎接,把他们接进了办公室。
王福林让人打开了隔壁的办公室,他就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办案人员的事,他不想掺和。
包扎了腿的偷猪贼第一个被问话。
熊贵清也像其他职工一样,出去走廊里站着。
这里乌烟瘴气。
大烟枪们相互散着烟,走廊狭窄的空间没一会儿就烟雾缭绕了。
熊贵清受不了,他就站在大门边。
“啊……”
“啊!”
“呃……”
办公室传来一声声怪异的声音,让走廊里的人毛骨悚然。
过了半个钟头,门打开了,走出一个人对着走廊喊道:“谁是熊贵清?谁是熊贵清?”
“我,我。”
熊贵清腿肚子有点软。
他赶紧过去。
“进来,有话问你。”
天色渐亮了。
很多职工都回家了。
走廊也空荡起来。
熊贵清抱着豆包往家疾走。
他非常担心,小猪会不会有危险。
一边走,他一边想着整件事的过程,像放电影一般。
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猜测。
从各种信息来判断,这几个外来者是专门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他们敢来三分场偷猪,要说没有本地人提供消息,恐怕谁都不会信。
他们不可能知道谁家养猪了,就是找到猪圈也不可能知道是谁家的。
可是熊贵清明明听到他们说了“老熊家”。
这就说明,有人给他们消息。
也就是说有内鬼啊!
常言说得好,没有内鬼引不来外贼。
这内鬼又是谁呢?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得罪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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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
两个萎靡的小年轻,一个蹲在地上,一只手被铐在暖气片的管子上。
蹲不下,坐不下,就那么吊着。
没一会儿就大汗淋漓。
这人脑袋上有个大包,脸上还有血渍。
另一个则坐在地上,一条腿打着夹板,裹着厚厚的纱布。
他的手也被拷在管子上。
两人都没看对方。
没脸看。
他们在半个小时前就招了。
把小时候尿炕的事都说了。
确实,他们是四个人来的,还带了辆车。
这辆车是他们从县里的某个工地上偷来的。
一辆嘎斯车,停在家属区的北边。
他们计划,偷到猪之后就开车往西北跑,从二龙山过水库直接就进城了。
他们已经在其他分场偷了两次,每次都很顺利。
谁知道却栽在了三分场。
他们是既没想到猪圈里有狗,还那么凶,也没想到主家会玩命的追。
他们不是没想办法对付那只狗。
可是,就是没看见那只狗在哪儿!
这次咋这么倒霉呢?
猪没偷着,还被抓了。
完了。
都怨老大,非得给他朋友出气,这回栽了吧?!
唉,后悔啊!
他们这个团伙四个人,一直就在北安县城郊周围活动。
大事不干,小事不断。
也不知道老大从哪儿交的朋友,非得来农场干一票。
还要去指定的人家干。
这不,就栽了嘛。
至于另外两人跑哪去了,他们也不知道。
这里他们也是第一次来,两眼一抹黑,根本就找不着北。
办案民警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他们也在思考,这两个外地人跑哪儿去了?
不用说,一定是内鬼把这两人藏起来了。
只是大伙儿都不知道内鬼是谁。
看样子,只能用最笨的法子,挨家挨户的搜,除非他们直接跑了,否则一定能有线索。
民警们都没走,反而又打电话调集了两辆吉普车来。
三辆吉普车载着民警分别驻守在家属区的南、北、东三个方向。
至于西边则安排职工们把守。
之所以选择这三个方向是有原因的。
东边是他们作案的方向,他们很有可能逃的不远,这边是一个重点。
南边是进出三分场的主要干道,分场的办公室和机务队都在这个方向上,因此,这边也是重点。
北边因为是他们原定逃跑的方向,也是发现赃车的地方。
这里也有五个民警带着职工们挨家挨户的搜查。
西边是农田,如果他们从这个方向逃跑是没有路的。
在农田的西侧还有一条河。
到了这里只能束手就擒。
再加上有职工看守,也很保险。
天刚亮,整个三分场的家属区就被包围了。
一场大搜捕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