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风王眉梢一挑,“如果真的尊重,那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东西?”
“”
陈玄哑然。
好家伙,一上来就给自己下套,关键还不能反驳。
毕竟老师问你为什么没带作业时,受宠爱的学生编啥理由都行,被讨厌的学生就算没撒谎,往往也只会越描越黑。
事情的结局,早已在开口前就有了定数,问话只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见陈玄不语,凛风王轻抿了口茶,又问:
“开营那天,我给了你一次改换门庭的机会,为什么没把握住?”
“因为我觉得那样做好像不太好”
陈玄尴尬地讪笑。
改换门庭的机会,显然是指拿‘金鳞无事牌’换‘凛风羽令’的事。
金鳞王和凛风王,作为同世代最出色的两位天骄,二者的争斗,可谓是方方面面。
比地位:
前者在政界步步高升,时任安部副部长。
后者在民间势如破竹,担当东南地区的道馆群龙之首。
讲贡献:
一个镇守‘南天门’,一个镇守‘广寒宫’,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共同护持闽福平安。
拼声望:
都是振臂一呼、万人响应的精神领袖,各自把持着相当庞大的人脉和资源。
“那你拿着他的无事牌,来我的集训营,这好吗?”
凛风王反问。
“”
陈玄感受着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不禁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没事找事地报这个课了。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钱哆了。
特别是对钱哆每次放暑假,辗转于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家时,在两种信仰间无缝切换的心情,有了深刻了解。
而且自己此刻所遭遇的境况,已经远超耶稣躺在床边啜泣发问‘为什么你身上有祂的香火味’的程度,而是——佛祖将如来神掌悬在他头顶质问‘为什么背着十字架来吃斋饭’了。
前者好歹还避着点,后者直接是贴脸输出。
“如果想在御使一途走得更远,金鳞无事牌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凛风王唇角微扬,“相反,凛风羽令才是明智之选,因为不仅会有定期的资源供应,而且还可以申请闽福省任何一座道馆的管辖权。”
说到这,他还加重了咬字,特别强调道:“包括暴雪道馆在内。”
!!!
听到暴雪道馆,原本脑袋低垂的陈玄,不禁猛地抬起头,看向那张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俊朗面庞。
原来他什么都清楚吗
或许自己能进到集训营,也只是因为对方和金鳞王斗气罢了。
言至于此,显然是想让自己作出抉择——要么继续跟着金鳞王‘三天饿九顿’,要么转投他门下,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想了半晌,陈玄默默举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闷声道:
“有朝一日,待我踏入校级,自会讨回公道。”
“笑话!校级谈何容易?多少天资纵横的青年才俊都逾越不过,你凭什么能踏入校级?”
“凭凛风馆主这节课的教导有方。”
“???”
凛风王一噎,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回答。
如果说,此前那位弟子是不给他台阶下。
那么,此刻陈玄便是将他高高架起,想下也下不来了。
倒是伶牙俐齿
凛风王失笑,食指在茶杯侧面轻轻敲了一下。
同样是叩手礼。
只不过
表达的是长辈对晚辈的认可。
如若是特别钟爱的晚辈,则会敲上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