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1103的房门前经过，都瞥了那间房一眼，继续向前，停在了1104的房门外。</p>

屋内传出了一些响动，像是有人在里面争执。</p>

薛小莲和易心都听到了鸟叫声。</p>

易心摩拳擦掌，想要来个帅气的破门而入。薛小莲先一步，用刚才的方法，直接打开了房门。</p>

屋内的声音立刻停止了。</p>

室内没有开灯，窗帘也拉上了。可这无法阻碍薛小莲和易心的视线。</p>

两人毫不掩饰自己的身影，也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p>

进屋之后，易心就反手关上了门。</p>

走廊的灯光也无法照进来了，室内陷入了一片黑暗。</p>

“咕……”</p>

鸟叫声突兀而清晰，蕴含着一种愤怒、怨恨的情绪。落在薛小莲和易心身上的视线同样饱含着怨毒。</p>

“他在哪儿？”男人嘶哑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来，“他在哪儿！”</p>

女孩吓了一跳，慌忙后退。</p>

薛小莲和易心面前只剩下了一个长相奇怪的男人。</p>

易心没回答，只是到处打量，好奇又有些嫌弃。</p>

这房子实在不算整洁。满地都是鸟羽。那些家具上停留着一只又一只的猫头鹰，它们都用大眼睛注视着薛小莲和易心。</p>

易心对这种长相讨人喜欢，时不时成为网红动物的小鸟可没有半分好感。它们的咕咕叫让易心觉得吵闹。</p>

“快点吧。这味道太难闻了。”易心催促了一句。</p>

猫头鹰似乎能听懂易心的话，都抱怨似的叫起来。</p>

“不是说你们，说隔壁呢。亏你们能住下来。”易心一手捂住口鼻，另一手还在面前扇风，“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不是妖怪吧？”</p>

“某种新生的邪祟吧。人类总有令人惊奇的幻象。”薛小莲笑着说道。</p>

“我在问你们，他在哪儿！”男人暴怒起来，身后张开了巨大的羽翼，双手也变成了猛禽的利爪，骤然挥向了两人。</p>

薛小莲摆摆手，像是驱赶苍蝇一样，将那撕碎满地羽毛的劲风驱散，又轻巧地扣住了抓来的利爪。</p>

“他怎么可能来见你？”薛小莲叹气，怜悯地看着男人。</p>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两个甚至不是鸟！你们凭什么！”男人的眼睛赤红。</p>

他的情绪似乎影响到了房间内的猫头鹰，那些小鸟纷纷张开翅膀，发出了凄厉的叫喊。</p>

“正因为如此啊。”薛小莲不受影响，仍旧在叹息，“为什么要找他呢？”</p>

“你们懂什么……”</p>

“就因为你天生是报丧鸟吗？”薛小莲紧接着说道，并没有等男人回答的意思，“明明时代已经变了。大多数人都不信这些了。而你……你们这一种族，在这个国家都成为保护动物了。”</p>

“二级保护动物。”易心在旁补充，因为捂着口鼻，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p>

“相比于那些灭绝的物种、被杀掉的妖怪……你已经很幸运了。”薛小莲手一翻，就听男人一声惨叫，跪倒在地。</p>

薛小莲俯视着男人，还提着他的爪子，“你找到了他，他也救不了你。你还会给我们带来麻烦。”</p>

“报丧鸟啊……会吸引来很多奇怪的东西吧？”易心嘀咕着，斜眼看了看隔壁。</p>

“抱歉了。我很同情你，但你做错了选择。”</p>

“你们根本不明白……你们根本不明白……”男人咬牙切齿。</p>

“不，我们很明白。正因为明白，才决定这样做。”薛小莲说着，倒提起了男人，扼住了他的咽喉，“原本只想打你一顿，将你赶走的。但你已经执念成魔，甚至为此杀了人，那就没办法了。”</p>

只听一声轻响，男人充满怨恨的声音就此终结。</p>

薛小莲收回手，她提着的鸟爪没有变回来，反倒是男人的身体，在轻轻摇晃两下后，变成了一只猫头鹰。</p>

房间里的小鸟改变了叫声，如哀悼般咕咕几声，一下子全往窗户飞去，带起了窗帘，飞往了夜空。</p>

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孩忽然怔住，看着窗帘外的那两个身影，挤出了一声尖叫：“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是他！是因为这只报丧鸟！我没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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