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王笑道:“端木特史既然要比,那就以你们上场人数为限,咱们正式比一场。”
不出谭灵儿所料,女子击鞠毕竟力量小那彩球或可幸免于难,男子击鞠就不同了,他们一听比赛一个个象打了鸡血,青筋暴露,一副不要命的架式,几杆子下去,那球就被打爆了。连着换了三四个球才勉强结束比赛。
双方打了个平手,突厥王只一个劲地埋怨道:今日不该吃酒,改日再约一场,定能分出胜负来。
端木华笑道:“大王,今次是不行了,过几日就得回去,还要好些事情要准备,等开春来了再比不迟。”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住处,谭灵儿忙将那手套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并未发现什么。
一时纳闷心想:太太明明说计划放在赠礼中了,那彩球打爆了并未发现什么,这手套里也没什么。到底放在哪里了
忽然谭灵儿看到那放了赠礼的托盘心想:太太会不会将计划放在托盘里了,可能是看到突厥王来,临时改了主意放在那里了,也是为保证万无一失。我且看看这托盘再说吧!
看那木头托盘髹着红漆,四周绘着首尾相连的卷叶纹,盘子边沿是一圈连珠纹,并无撬动痕迹,就拿自己腰上挂的银匕首将那托盘撬开,果见一封信放在托盘双层底部中间。
谭灵儿忙打开来看时,见上面写道:走前一夜应该会有饮宴之席,到时你趁大王沉醉,天亮前悄悄来我帐中将你妆扮了一起回去。这两日你用心将大王各处布兵情况摸清楚,最好有个详细记录。
谭灵儿看着墨子桐熟悉的笔迹,心中感慨:这封信藏得甚是隐秘,谁能想到,自己当时还以为会藏在彩球中,看来太太越发谨慎了,一边想着一边将那信又看了一遍方放在炉火中烧得干干净净。
一切都如墨子桐信中所说,过了不到十天,皇上恩准端木华次年春天再来这里修庙立碑的圣旨就到了。
于是定下行程,前一夜也果如墨子桐信中所说,突厥王摆下酒宴给端木华送行,热闹一夜,至晚方回。
谭灵儿等到快天亮时,在守卫换岗的间隙,忙忙从自己帐中出来,趁着夜色悄悄溜进墨子桐的帐中。
进了墨子桐帐中时,墨子桐和绿君正在等着她。看好进来,一把拉住道:“快来,把衣裳换上。”
谭灵儿冷静地说道:“太太,这次我不能跟您和老爷回去。”
墨子桐吃惊地问道:“为何”
谭灵儿幽幽道:“我要跟着太太走了,突厥王发现我不在必派人追上来,到时大家不但走不成可能还会累及性命。”
墨子桐刚要说话,就听谭灵儿又说道:“太太,我在这里跟了突厥王好几年,这突厥国说起来是一个国家,其实就是个部落联盟,现在我知道有个别部落想造反归天朝,也有想脱离突厥自成一国的。我想能不能利用他们内部矛盾让突厥发生内乱,如果突厥国不存在,到那时我再回去也安全。”
说完又将一本册子交给墨子桐道:“太太,这里是突厥各处布兵情况,不过这突厥王性好疑,这个布兵情况可能不定期会更换,他是弑父上位的,众人心里都明白,他自己也清楚,所以现在能让他十分相信的人也没几个。”
墨子桐计划了这些日子一心就想带谭灵儿回去,此时听她的话也知她说得有理,但心中却沉甸甸的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知道历史的上突厥走到现在快走到头了,也存活不了多久,一个没有未来的国家一旦内乱发生,惨烈程度可想而知,谭灵儿必置身更加危险的境地,把一个这么年轻姑娘的生命留在这里承受这一切实非她所愿,她实在很为她担心。
墨子桐正想着再劝劝谭灵儿,却又听谭灵儿说道:“汗王对现在的太后迟早要下狠手,太后看不上现在的突厥王,她想把先王另一个儿子推到王位,现在那个王子已经被软禁了。太后娘家亲弟弟又不得力,所以现在太后也没什么势力可依靠,但这里有收继婚的习俗,且突厥王要收伏人心也不敢不娶,所以现在的太后必然是要嫁给突厥王,只是突厥王现在更想娶天朝公主,等这里安定了,太后必然得死。到时突厥王可能要向天朝提出公主和亲,不知哪位公主又要来这里了。”
看墨子桐半晌无语,谭灵儿惨然笑道:“太太不必愁怅,这都是命。你们等下就要走了,如果我将来也回不去了,这封信你带给我爹爹,来生我再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如果有幸还能回得去,让他等着我,我给他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