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引得一旁的大师兄都笑出声来。
苍白术拿余光瞥了眼厍有余,终是一言未发,乌黑鹤眸流转回来,投向眼前的灶王爷。
原来厍有余尚且不知,她那横空出世的师妹郑玄女,便是华胥国暴毙的女可汗。
元无忧权当厍有余在鸟叫,只问候眼前这位,“白药师别来无恙啊”
苍白术瞧她蓬头垢面的模样,蹙眉问,“怎么毁容成这样,你师祖赠你的玉面呢”
“碎了,就扔了。”
元无忧是在陈述事实,但落在苍白术耳朵里,分明是在欺师灭祖。
苍白术的目光骤然凌厉,“孽障!不识抬举!”
一旁的大师兄见状,又走上前来拿鼻孔瞪人,
“她也配做我小师妹竟敢不敬师祖,看来时疫爆发定是她所害,我们救灾来的太晚了。”
元无忧:“……你们几个脑子没事吧这也能牵强附会”
事到如今,元无忧顾不上被人背叛的扎心了,只因围观民众又起哄起来:“郑玄女出来了,神女刚才不是说,疫情是玄女搞的鬼吗”
白裙堆雪的厍有余闻言,走上前来冲众人施然作揖,面上早已恢复了清高和悲悯:
“我一听妖女横空出世为祸一方,便知是我那天生邪骨的师妹。诸位今日也看到了,我们师出同门,证明我所言不虚。”
而后她指着元无忧,声若婉转莺啼,“毕竟师妹从母尊而来,亡国暴君嘛祸害灾民也正常,但你囚禁齐国美将兰陵王,向军民投毒实在可恶,今日师姐便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乍听第一句,元无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以为破案了呢。后又反应过来,厍有余必是拿风既晓的身份套给郑玄女,反正华胥一旦亡国,这些也无从考证了。
想通了这点,元无忧嗤然一笑,
“什么亡国暴君听你编的跟真的一样可有实证你又凭什么口出狂言靠这位武夫打架,还是靠你师父治愈时疫”
白裙神女朱唇一翘,成竹在胸的道:
“天书记载,西北女国传承着上古鹿蜀血脉。”
破案了,她就是连推理带胡诌,至少也瞎猫撞上死耗子了一部分。
元无忧刚想问她看了啥天书,借给她瞧瞧厍有余便一抬及膝的大袖,朗声放言:
“今日——我便要与妖女斗法,请诸位放心!师妹她只学了师父的皮毛,而我已得了师父的真传。”
苍师父站在一旁,闻言双目微合,没眼看了。
在灾民们的起哄叫好声中,元无忧丝毫不受影响,甚至有些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白药师不说两句吗您要出手治时疫了”
毕竟他那点儿治疗时疫痈疮的知识,还是元无忧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