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身旁伺候的,是他的干孙子,却毫无眼色,正唧唧呱呱的报着消息。孙隆暗暗叹息一声,还是不得清净啊……
“让你办的事,已办了”
“早办了,爷爷,”干孙子回道,“上月就已上疏奏请——‘苏杭水灾,将福王的婚礼袍服未织三运,分作六运,每年二运织解。’”
“哦……那,刘成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小的觉得那事吧,不能全怪刘太监。”
孙隆闻言,扭头看他:“不能怪他你说怪谁”
“爷爷,本来四五六月的内帑合计要缴三万两,还有织造的各项袍缎计有四千四百匹,不知怎么就被别人到处传,说什么去年罢停的税又要实行,机户、织工都人心惶惶,苏州因此才闹起来的,再加上春天又发了水,都传要蹈去年覆辙……”
“唉,”孙隆叹道,“去年葛成,今年又是谁领头”
“还是一个织工,叫管文吧,就是以此借口煽动闹事的。好在周太守及时擒拿了首恶,解散了余党,否则还会像去年那般,会死几个……真是可怕!”
孙隆苦笑:“这周一悟行事不像朱燮元,为人太过刚狠。苏州本地士人和百姓都崇尚文雅,他这么做,显然不是贤守所为,早晚会再出大事。”
干孙子诧异:“原来干爷爷是这么评价周太守”
“刘成现在如何”
“还好吧,应该没事。”干儿子又想了想,“但感觉今年比去年凶险,要是没有周太守的果断处置……”
“你懂啥,去年要不是朱燮元弃剿主抚,事情哪有那么顺利当时按察使邹墀在太仓闻变,早就驰至姑苏城外,准备檄捕首从。发生那么大的事,你当官府都没反应”
“原来……小的真不知,还有这事!”
孙隆又叹了一声:“就不知这回,皇上要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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