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骸血液宛如跗骨之蛆钻入她的脑海中,在脑中仿佛还能模拟出更加恐怖的气味和面对它们时候的弱小感。
“唔唔”用手覆住自己的樱花色唇瓣,拼了命一般想要抑制住内心中某些东西的喷涌而出,立于雪上的她是那么的孱弱,在黑夜之中不断地抖动。
“呕”没有忍住,内心深处污泥般的黑暗喷涌感在浓郁的血腥气味的助力下轻而易举的崩碎了苦苦支撑的意志,胃里一阵阵反缩的痛苦感让重樱呲牙咧嘴,几秒后在雪地上把今晚的酒水混着食物从火辣灼烧的口腔中释放得一干二净。
滴落的鼻水同鼻腔中愈发清晰的嗅觉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正在和欲要掩盖它们气味的雪反反复复在作斗争。
“腰,腰疼死了!嗯~嗯还是先让他睡一阵子比较好哈。”于白雪黑夜之中余下少女一句话语在轻轻回荡。
……
在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
轻轻为他解开衣服,用法术为他涤净身体。在纯粹的漆黑之中少女坐在旁边感受那副强健有力的身躯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细节。
不论她怎么摆弄,如何摇晃,都没有能让仍然在昏睡之中的人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就像是在摆弄一个人偶,一具会呼吸的人,让他随意变换成自己喜欢的形状。
她感受和韦瑟共同的呼吸。
“我们仅仅只能是家人吗为什么,不可以是那种呢”黏于其上的少女最初独自占有他时带来的莫名激动与兴奋,到真正两人真正接触后涌上心头的冰冷与哀怮,那才是真正的隔阂。
她自觉的精神上被撕扯开了一道血淋淋的疤,心中的魔障让她发狂。环抱在男孩边沿,将自己淡色金发埋首于其中,啜泣与呜咽齐齐流淌在房间里。
“究竟要怎样做,重樱……重樱……才能让你……明白……明白……那份传达不到的爱和心意”但床上的人不能,也无法回应任何少女的话语。
“谁能……救救我!”被要燃烧殆尽一切的狂气所吞噬的少女,即便是在黑暗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动作,索取着她所爱的,所爱慕的,所为此疯狂的感觉。
潜藏在心中的某些感情也没有能够得到任何的救赎和满足,这种撕裂于心灵超越了皮囊凡胎上的痛苦没有另一个人的心绝对无法将其填满!
“我好怕!我好怕!我好怕!我好怕!我好怕!……”无法将其诉诸口中给另外一人听到的话语,脱离刚才的苦难后她发散思维所设想的千万种不幸而恐怖的道路终究还是幸运地没有被选择。
少女炽热的头脑逐渐开始变得如同往常一般冰凉,内心所带上煎熬被燃烧的火焰在这无垠的寒冷和黑暗的回涌中填平埋没,只余下大滴大滴残留的泪水作证这一切曾经发生过。
黏糊的汗水与依旧发挥着作用的药剂一齐在法术的威能下逸散消失在冰冷的空气中。
“我太累了,晚安吧。我的骑士……”哭声停息后恢复那般依旧淡漠神情,话语中的复杂情愫连她自己都没法看清其中扭曲的含义。
抽身离开后穿上睡衣,缓步走回床边在依然呼吸沉稳的他唇上索取一吻,良久之后于静谧之中两唇四瓣分开。
在这冰封冷冻的静谧房间中倾听着平稳的心跳声,重樱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能奢求更多吗……太好了。”少女窃窃低语着。
余下的便只是深陷精神旋涡的少女和仍然未能知晓爱自家大小姐真正情愫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