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中见慕容彦达都把自己比作诸葛武侯了,多少也要给点面子。
“得令!总管放心,小将愿立军令状,若不成功,提头来见!”
牛邦喜大喜,不禁夸下海口。
“去吧!”
白时中也没说什么军令状的事,一是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二是若败了,自己不处罚,蔡太师也不能容他!这三百战船乃是太师花费了半年时间,耗费了数百万贯打造的,若是败了,太师怕得剐了他!
计议已定,兵贵神速,众军整备出发。
三日后,三月十二,官军困顿在潍坊城下。
“怎会如此!如此大城丢失,为何无人来报慕容彦达,简直无能之极!”
白时中破口大骂。
酆美、毕胜、单廷圭、魏定国也是脑袋发麻。这说明梁山早就得到情报,而且事先有所准备啊!潍坊乃是古青州,城高坚固,想要攻破,恐怕不是一两个月能建功的。
“唉,倒是让那牛邦喜捡了个便宜。”
毕胜叹息道。他们看到晁盖出现在城头,林冲出现在城头,说明梁山主力就在此处。那么后方的登州兵力必然不多。说不定牛邦喜过去,反而能抄了登州后路。
“白总管,如何行事,请示下!”
酆美请示道。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白时中侃侃而谈道。
“得令,如今我精锐大军三万,城中兵力不过数千,可战而胜之!我这就派兵去攻打!”
酆美拱手道。
“兵法又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白时中又念道。
“额,总管的意思是”
这把酆美给整蒙了,这是攻,还是不攻啊
“总管的意思是先派使者前往城中劝降”
毕胜试探性的问道。
“先礼后兵,君子之道也。潍坊城百姓世受皇恩,贼兵新占,必定肆意劫掠,城中肯定有许多心怀忠义之辈对其不满,可以使者名义入城,一方面劝降,一方面联络忠义之人!此谓,攻心之术也!”
白时中耐心解释道。这些武将粗人不通兵法,只会蛮力,这可不行啊。
“高!”
“妙!”
“又高又妙!”
众将称赞道。
白时中抚须微笑,也不枉自己给他们耐心解释一番,他们终于明白自己的苦心了。
“那,当派谁入城劝降”
“此人需有一定胆魄,面对贼人凌然不惧,不坠我大宋威风!此人还需有一定武力,可暗中联络城中忠义之士,为我夺城内应。”
白时中说完,将目光瞟向了单廷圭和魏定国。
单廷圭和魏定国本来就是打下手、凑热闹的,看那朝廷大员掉书袋子挺有趣的,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了。
那就不有趣了。
进城劝降九死一生,在人家眼皮底下联络人夺城更是十死无生啊!这损人计策听听也就算了,谁敢去!
“单、魏两位将军,你们谁愿毛遂自荐”
白时中和蔼的问道。
“白总管,此计怕是不妥”
“住口!”
“大胆!”
飞龙大将酆美怒斥道:“你一小小团练使,焉敢对白总管无礼!”
白时中这行军总管可不是秦明那种兵马总管,人家是正二品的御史中丞兼任行军总管,地位崇高,连他们两个御前大将都得低服做小,何况你一个区区凌州团练使!
“小将不敢,只是”
单廷圭、魏定国还想争辩。
“闭嘴,白总管兵法如神,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岂是你能质疑的!”
飞虎大将毕胜骂道。
白时中脸色也拉了下来,再不复刚才的和蔼。给这些武将一点笑脸,他们就敢反驳自己,真是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这”
单廷圭、魏定国面面相觑,地方武将就不是人吗一点意见都不让提如果不是凌州一万团练兵马需要有人统领,恐怕进城的就不是一个,而是他们两个人了!
“魏兄,凌州的兄弟们靠给你了!”
单廷圭主动出列,拱手道:“禀总管,小将愿往!”
“嗯!”
白时中鼻子嗯了一声,甩了一下官袍袖子,让他前去准备。
“单兄!”
魏定国为自己刚才的犹豫羞愧。
“不必懊恼,梁山晁盖天王非暴虐之人,我此行未必会死。只是,咱们带来的这些兄弟”
单廷圭使了个眼色没有多言。魏定国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多言,只是重重点了点头。他不会让凌州兄弟白白充当这些禁军的马前卒炮灰的!
“我去也!”
单廷圭一甩披风,昂首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