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九在府衙坐定没多久,就接到晁盖让人送回的口信,说明了自己在长江北岸被截杀的经过,以及自己的一些猜测。
最后保证,此行必将誓死保护财物,将其安然送给太师大人。
“羊兄真乃勇猛、忠贞之士也!”
蔡九赞道。
江州百姓听说江北的战斗消息,议论纷纷。
“羊大人竟然被刺杀肯定是这些贪官污吏的余孽干的!”
对这种刺杀行径,非常愤怒。
“怎么就失败了呢”
一座庄园内,一个身影捶胸顿足的懊恼道。
懊恼完,又扎起了小人。
浔阳楼内,题诗壁前。
一众白鹿洞书院的文士在浔阳楼设接风宴,迎接校友——新任通判张叔夜。
张叔夜原本是海州知府,因为跨州调兵,被梁山打的全军覆没,去职在家三个月,现在才被重新起复,调来江州担任通判。
张叔夜看着墙上的诗句。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
“这人自负不浅,即是叙述幼年经历,又写成年志趣!”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这人能力或许出众,隐忍也是一流。自己一身本领,报国无门,不也是如虎卧荒丘么”
-----不幸友人刺双颊,那堪配在江州。
“这是述说前来江州的缘故么。”
-----他年若遂凌云志,血染浔阳江口。
“好大的口气!此人杀性非一般的重啊!”
落款:京东蔡羊。
“莫非是一来江州,便一扫贪鄙之风,一压黑道横行的蔡羊么”
张叔夜惊讶出声。
“不错,正是蔡羊大人!那日他来浔阳楼饮酒,挥笔书就,真真是首好诗词啊!”
众人纷纷赞道。
张叔夜了解蔡羊事迹,再复读词句,再也无半分狂妄之感,还有所收敛呢。
“蔡羊虽然让浔阳江口血染红,江州却开日月天,简直功德无量啊!”
“真是一首好诗词!”
“我虽与蔡京不睦,但对蔡羊此人却很佩服。他虽是蔡府一府干,却如猛虎蛰伏荒丘一般,一有机会,便可做出一番为国为民的大事。如此奇人,可惜错过未能一见,可惜可惜。”
张叔夜不禁称赞,又有些遗憾的说道。
“如此文采,如此志向的蔡羊大人今日过江竟然被人刺杀,真是让人气恼。”
众人又议论起来,纷纷感叹清官不易,能吏难为。
“有如此刚烈前辈珠玉在前,我辈有志之士岂能惜身!我张叔夜在此立志,一定继承蔡羊先生扫黑除恶之志,维持江州清平世界,朗朗乾坤!”
张叔夜满饮一杯,目光坚定道。
“那题反诗的宋江所写诗句在何处”
有人指了出来。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
“自怨自艾而已,兀自可恕。”张叔夜摇头道。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这厮虽然无礼,但凉他一个被刺配的配军,又能怎滴既无实际谋反之举,最多加两年刑期而已,何至于判处斩首呢”
张叔夜很是不解。
“黄文炳此人外号黄蜂刺,专会踩着别人上位,因为宋江与梁山大头目晁盖有旧。他就想杀了宋江,替蔡太师出口气。”
有人解释道。
“哼,为了讨好奸佞,罔顾国法,这黄文炳果然死有余辜。”
张叔夜冷声叱责。
再看落款“郓城宋江作”。
张叔夜道:“我在海州担任知府时,也多曾闻这个名字。不过是个县衙小吏。竟然自比黄巢,也是不自量力。”
在众人议论纷纷时,晁盖一行押着邓元觉、石宝、杜微、庞万春、庞秋霞等几人继续赶路。既然出了江州,也不怕有人追究,晁盖就把牢车打开,将宋江放了出来。还给了他一匹马骑。
“多谢哥哥搭救!”
宋江再次跪谢。
以前就听说天王哥哥敛财有术,去济州城转一圈,弄回来几十万贯财富;去沂州转一圈,又弄回来几十万贯财富。梁山众人不用下山劫掠百姓,仍然生活的很富裕。
以前不信,现在可是真信了。不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帮自己把仇报了。还从江州弄回来几十箱子财富。
不服都不行啊!
“自家兄弟,何必见外,哈哈哈。”
宋江骑术不行,晁盖就给了他一匹温顺的小母马。
李助在旁边看着,有些莫名其妙,悄悄扯了扯晁盖的衣袖,避开宋江,说道:“大人,如此将朝廷钦犯放开,会不会不太好。这宋江可能与您有旧,但就怕咱们队伍中有太师的眼线,回到京城告您的叼状啊。”
“嗯。有理。但我不接受。放心好了,我自有计较。”
晁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好,好,大人心中有数便好。”
李助暗想,蔡羊大人如此精明,自然有他的谋划,我不及也。
继续北上一日。
七月十七日,抵达天柱山所在的舒州。
“蔡羊大人之名,下官这些时日,可是如雷贯耳啊!”
舒州府尹连忙出城迎接。
“哈哈,略有薄名耳。路上有些收获,且放在贵府监牢中,可以吧”
晁盖一指身后十个囚车道。
“当然可以,蔡羊大人请放心,我一定将他们关押好,不出半分岔子。”
府尹大包大揽,让人将十个囚车关入了牢城内。
一番接风宴自不必提,宾主尽欢,全都酩酊大醉,各回住处。
午夜,监牢内。
入夜之后,监牢里更显阴森,肮脏的监狱走廊墙壁上有些凹洞,昏暗的油灯在里面飘散着亮光,更给监牢增添一丝神秘。
新关进来的一人,突然睁开双眼,炯炯有神的眼睛闪动着光芒,他站起身,靠近监牢木栏处喊道:“牢头大哥,我要告密,有人想要越狱!”
“什么哪个混蛋想要越狱活的不耐烦了!”一个牢头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握紧腰刀的狱卒。
隔壁牢房的杜壆一伙儿,心口一紧,莫非有人要出卖我们不成
看向这个牢房的目光变的不善起来,杜壆拉着縻貹、袁朗、酆泰、奚胜向阴暗的墙角缩,耷拉着头,生怕被指认出来。
那人双手抓着牢房门口的木栏,悄声说道:“我跟你说啊……”
“混账!你这么小声,本大人怎么听的见”
牢头不满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