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可悲了。</p>

【你想活着吗？】</p>

不知名的声音传来。</p>

“想，我还不能就这样死去，我还有要做的事。”</p>

【所有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这理由不成立——你想做什么？】</p>

“我要找到史瓦尔，然后改写世界命运，让一切回归正常。”</p>

【听上去很困难，你知道这一切的前提条件吧？】</p>

“知道。”</p>

【你不怕吗？】</p>

【你会丧失自我沦为和机械无二的神话生物，再无思维和感知，这一切都比死亡更可怕】</p>

“说不怕怎么可能……”里亚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p>

“但是这些却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结局。”</p>

无数次尝试，无数次挣扎，无数次推演，这也是里亚能给出的惟一答复。</p>

【这就是你的答案？】</p>

“是。”</p>

【你确定要交给我这样的剧本吗？作为你交出剧本的交换，我能出手抹消这一次的危难，但下不为例】</p>

虚无之中似乎出现一声喟叹，里亚终于按捺不住疑虑：“你是谁？”</p>

【我……】</p>

那声音雌雄莫辨，但总归男性的部分占据更多，听上去是不难听的。</p>

【人们都称呼我为伏行之混沌、外神的使者兼代行者，你也可以直呼吾名——奈亚拉托提普】</p>

奈亚……奈亚拉托提普！？</p>

里亚睁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复。</p>

人们都说是奈亚造就了现在的自己，也有过许多人认为里亚本身很有可能就是一名赫菲斯格图。</p>

毕竟里亚确确实实轻易地容纳了千面之神的神格，也接受了祂的祷告词，这可不是寻常人或者神能做到的事。</p>

而且奈亚也完全可以做到为自己的分身编写过去经历甚至是记忆。</p>

这还是里亚第一次与奈亚本尊对话，过去的那些分身都极尽一切手段试着将自身与祂分割。</p>

奈亚拉托提普本尊的语气听上去倒是比他们温和有礼得多，像是一名游刃有余的贵族。</p>

【里亚.克尔查】</p>

见里亚许久未搭话，奈亚拉托提普沉声，温和地叫出了里亚的名字。</p>

【我们的时间不多，这或许是我问你的最后一次】</p>

【你确定要实行你方才定下的剧本吗？】</p>

祂使用了“剧本”这个名词。</p>

里亚还未多想，便看到一张羊皮纸出现在自己面前，旁边还悬浮着一支漆黑色的钢笔，似乎只需要自己在上面写下“我同意”几个词汇，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p>

没什么大不了的。</p>

里亚心想。</p>

再不会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p>

他伸手握住了那只钢笔，笔尖距离羊皮纸的方向越来越近，最终落墨——</p>

同意吧，这是最好的结局，也是唯一的结局。</p>

【我】</p>

【我反对】</p>

在看清羊皮纸上出现了什么时，里亚竟然有些意外，因为那并非他写下的词汇，而是突然出现在面前，甚至都不需要钢笔的墨水便自动生成的内容——</p>

我反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