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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友军沉默着没有打断牛队长的长篇大论。
内心因为他的话而泛起愧疚。
又看了眼浑身伤疤,又黑又瘦,灰头土脸的小丫头。
如果眼前的棉袄就是牛队长嘴里的棉袄的话,他为之前的所有质疑和不喜表示歉意。
想想,棉袄就算真的来京海市棉家胡乱攀亲,说了些胡话,好像也没什么不能原谅的。
不过是因为活不下去了而已。
“牛队长,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可以确认棉袄同志身份的信息?”
牛队长认真想了想:“没有,那丫头是个黑户,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秦大凤都不给棉袄上户口,办证件。”
“对了公安同志,你怎么会问棉袄那丫头?是不是找着人了,是没了吗?是不是要确定了身份才能埋啊?”
“哎哟,我就说秦大凤那娘们狠啊。”
“公安同志,能证明是秦大凤杀的吗?要不要抓人啊?”
“要不要我配合?要是让秦大凤得了消息跑了就完了,要不我现在就去把人拿下?”
孙友军真是怕了这位牛队长的想象力,忙道:“没有,牛队长误会了,我们就是有些事是关于棉袄同志的,所以按照程序询问一番。”
“很感谢牛队长配合,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再麻烦牛队长。”
不知道为什么,牛队长有些失望。
当然,棉袄没死,他还是松口气的。
“没事没事,配合公安同志办事,是我们应该做的,有什么事,公安同志尽管说句就是。”
孙友军再三表示感谢后,挂了电话。
朝着赵国岩使个眼色,赵国岩领会,和他一起走到一边嘀咕。
棉袄又开始不耐烦了,两个窝头的能量已经消耗完,小脸拉得老长。
身上浓郁的阴霾气息,让赵国岩和孙友军都感受到了。
两人一阵心惊肉跳,深怕她突然发飙,赶紧回到座位。
对上棉袄幽怨的眼神,赵国岩迅速组织了语言,开口道:“棉袄同志,我们接到牛口大队地方公安的通知,你……”
赵国岩顿了顿,才继续道:“你母亲秦大凤同志,已经报案,说你卷走了家里部钱财。”
“地方公安正在力寻找你的踪迹,对这事,棉袄同志有没有什么说的?”
棉袄有,如临大敌的抱紧包袱,危险的盯着对面两人:“我的。”
两人……
这是一点也不狡辩啊。
所以,她这么重视的包袱里,藏的就是从棉家带来的东西?
牛口大队棉家,听说穷的顿顿野菜粥,应该也没什么贵重东西,怎么就值得她这么宝贝?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因为棉袄那凌厉的目光,两人不敢再谈及包袱的事。
“棉袄同志,你是如何得知自己非棉建勇与秦大凤二人的亲女?”
“又是如何得知,棉胜敖和徐静怡是你亲生父母?”
“且,还是与棉依同志抱错的?”
“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可有什么依据?”
棉袄木着小脸:“我就是知道,一直都知道。”书里都写了。
赵国岩默了默,又问:“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和旁人说?牛口大队的棉家人对你不好时,为什么不离开?”
“因为以前傻啊,现在聪明。”
棉袄说得理所当然,还下意识挺了挺平坦的小胸脯,有那么亿丢丢骄傲。
她就是聪明啊,原主傻不拉几的,被磋磨死了都不知道反抗。
赵国岩孙友军看得一言难尽,突然发现,眼前的小丫头,好似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可怕。
只要不打包袱的主意,似乎……很乖巧?
还有点傻。
赵国岩觉得自己是理解棉袄的意思的,所以很自然的换了个说法:“所以,是因为受不了欺负了,才来京海市棉家?”
棉袄摇头:“不是,是因为黑心养父母家养不起我。”